張真人微閉的雙眼,終於是慢慢的睜開,眼神之中有著說不盡的疲憊之色。
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低頭眾人,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嗨……”
半晌之後,才說道,“命該如此,就算是看透了又能如何?我當初千叮嚀萬囑咐,可不還是依舊沒能改變什麼嗎?”
聽著張真人的自嘲言語,所有人都是有些不明白他所說的話語意思。
“蜀山有沒有動靜?”張真人突然的問道。叫的一眾弟子,都是有些措手不及。相互對視著,半晌之後,這才有青峰回答道。
“暫時沒有消息!不過,我們兩派,向來友好,想必華山被困之事,早就已經傳播了過去。不出幾日,應該會有蜀山的援兵趕到。師傅,您就不要著急了。”
晚秋與酒仙對視著,也是連連的勸說道,“是呀,師傅,您就不要過於的擔心了。想必,在他們再進行下一場進攻的時候,蜀山的師伯們會趕到的。……”
張真人的臉色,卻是更加的難看了少許。
“援兵?如果烈陽與神木在手,別說是眼前這種情況,就算是與天下為敵,在我們華山內門,我們也不會懼怕他們任何人。最多也就是同歸於盡罷了。可是沒有烈陽,護派大陣隻能發揮十分之一的威能。
對了!那個不孝的兒子,現在怎樣了?”
張真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便是突然的轉變了語氣問道。
所有人麵麵相覷,最後都是將目光落在了白鶴仙子的身上。
年輕的白鶴仙子,不過二十餘歲的年紀,臉上卻是頗為的老成。之前的戰鬥,她並沒有出太多的力,體內的損耗也是最少的。這還有著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張真人自以為虧欠了這丫頭,明裏暗裏的都是護著的原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高挺的酥胸,也是鼓得老高。雪白的衣衫,都是被挺得鼓鼓的。
“父親他知道認賊作父了百餘年,現在已經主動的配合,進了華山後山的麵壁崖,麵壁思過去了。”
“哼!就知道思過,有本事,可出來,幫幫忙呀?”張真人嘴巴撬動了一下,故作生氣的有些吹胡子瞪眼了。
所有人臉上都是有些詫異,那名叫做風神的家夥,可是被他親自派人關到那裏去的,現在怎麼能埋怨起人家不幫忙了?
而這個時候,白鶴仙子嘴角卻是翹起了一個彎彎的弧度,笑著說道,“是,爺爺,我這就叫那小子出來,給咱們幫忙。”
張真人,在早期,救過一名日本女人。開始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便是覺得投緣,就娶了她為妻。可是當其生下了一名兒子之後,那人便是要求回日本去,看看娘家。張真人也就允了。
而這名女子,一去,就是五年。後來,當張真人賣掉了田產,湊錢,去了日本之後。這才通過了幾個華夏的友人得知,他要找的那名女子,正是,日本神社的當代掌權人物。並且告知於他,恐怕兒子是別想要回來了。
等終於是籌夠了錢,趕回了華夏的張真人,是何等的鬱悶自不必說。良田土地都是已經被他給賣了,現在他可該如何是好呢?於是便是有了尋死之心。也幸好路過的一名道人指點,便是將他帶到了華山。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真人的臉色卻是突然的一變。眼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周圍,便是說道,“青峰,你一會帶著青兒與白鶴一起去華山後山的傳送陣去,準備一旦華山被人攻破,就帶著兩人逃走。”
“師傅!……”青峰彎腰鞠躬,想要說什麼,可是被張真人的話,給打斷了。
“你是我五名弟子之中,資質最好的一個。為人忠厚老實,修為也是最高的。師傅也知道,你心眼少,不是當掌門的材料,可是你也一定要將華山給重振起來。”
說完,老者便是微微的將眼睛一眯,渾濁的老臉之上,多出了兩行水漬。淡淡的話語不重,卻是宛如千斤一般,狠狠的壓在了青峰的肩頭,叫他頓時感到身上的擔子。
“師傅……不要!徒弟青峰,劍法甚是厲害,師傅,您就叫弟子留下來吧,對付那個負心的丹火也好。……”七尺有餘,壯碩的身子,輕微的顫抖著,跪伏在地,似乎也在不停的抽泣著。
“好了,走吧!記得我剛才交代的話。”
晚秋與酒仙兩人,也是知道,如果留下來的話,恐怕是難逃一死。兩人都沒有子次,而青峰卻是有青衣這個兒子。知道師傅用心良苦,便是也幫著忙,勸說了起來。
“五師弟,平日裏你可是最聽師傅話的,怎麼……”
“是呀,是呀,五師弟,你就帶著他們兩個孩子快走,如果我們真的抵擋不住,你再去呼救援兵也不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