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事之後,那幾名今夜到訪的警察,也是整夜的做惡夢,終日都是被他們冤枉的人所困擾。有的瘋了,有的幹脆自殺,不過也有一部分,還是走上了正軌的執法道路。專門做好事,以求心靈的安逸。
而那些以出賣肉體為生的女子們,從此之後,也是終於重回故鄉。過上了平淡且乏味的生活。甚至還有人,有所奇遇,從此之後,竟然是走上了修仙之路。
真是應了那句話,修仙無貴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當然,她們不知道的是,那些體內的真元,還都是由劉浩這個不宿之客所賜。真是不知道,誰沾了誰的便宜,誰才是真正的獲益之人。
世界就是這樣,有因有果,因果輪回,又因果報應,環環相扣,卻是又叫人琢磨不透。怪哉,怪哉。
刀疤強的家,是位於華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落中的一家。看起來,山村的背後,就是大山。可是望山跑死馬。據說,從山村這裏,到真正的華山腳下,還要走十幾公裏的路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華山,就已經成了一個國際有名的旅遊景點。周圍的建設,非常之快。而刀疤強的那個小村,卻還是很古老,很有風味的那種。
比紅磚打了一號的青磚壘起來的房屋,牆裏麵都是土磚。
“娘,娘,我回來了。娘……”
開心的刀疤強,一邊喊,一邊朝著村子裏,最破舊的一個院落走去。
劉浩跟在他的身後,嘴上也是洋溢著微笑。左右的四處打量著,好奇的視線,掃過了柴堆,小巷,黑狗,花貓,還時不時的朝著,坐在北牆根處的老頭老太太,微笑致意。
老太太見到了遠道的客人,都是笑的露出了牙床子,還有一顆鬆鬆垮垮的門牙。老頭笑的更是開心,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
一名老太太,拄著拐棍,晃晃悠悠著身子,蹣跚而來。
“誰呀,是強子嗎?”老人家用地方方言,顫微微的說道。一對眸子,早就已經濕潤,幹澀的掉不出眼淚。
“娘!娘……是強子,你的兒子,強子回來了!”強子卻是摘下了帽子,抱住了老人家的腰,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哇哇的痛苦起來。
老人家顫抖著摸著強子的一頭黑發,嘴唇打著顫,老半晌之後,這才終於是留下了兩滴渾濁的淚水。
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說道,“臭小子,娘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了呢?一判就是二十年,娘那裏還能等那麼久呀。……”
老人家嘮嘮叨叨的,哭訴著,似乎要將這麼多年的事情,都講給兒子聽。
半晌之後,老人家這才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不是判了你二十年嗎?怎麼這才五吧,就回來了。你小子,不是逃獄吧?”
強子摸了一把眼淚,笑嗬嗬的露著兩排潔白的大牙,說道,“娘,不是二十年,是十八年。我在裏麵,表現得好。又幫著他們,抓捕了一批越獄的犯人,這才得到緩刑的。臨走的時候,監獄長,還給了我回家的路費。要不然,兒子又要好久才能見到您呢。”
劉浩抱著膀子,看著這許久未見的娘倆,微笑著,眼角也是濕潤了。
強子還有一個姐姐,嫁到了城裏,很少才能回家。由於是山裏出身,所以在婆家也是頗為的不得寵。更是不敢輕言,將老母帶過去。平日裏,這荒寂的院落之中,也隻有老太太一人罷了。
院子很大,足有一畝地還多。可以蓋五六間的地方,卻是隻蓋了三間坯房。更是顯得有些冷清。
劉浩一邊聽著兩人哭訴一邊環顧著沒有正兒八經牆頭的院子,心中頗為感慨。
“強子,這就是你上一次打架,留下的疤吧?”老人家顫抖著雙手,輕輕的在兒子的臉上,傷口上撫摸。渾濁的淚水,再一次的奪眶而出。
強子,卻是抓住了老人家的雙手,不在意的說,“娘,早就不疼了。不疼了。對了,娘,你看,咱家來客人了。別叫客人笑話不是。”
這時候,老人家才終於將視線落在了劉浩的身上。
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微笑著朝著劉浩說道,“小夥子,快到屋裏坐,屋裏坐。人老了,也沒有什麼經曆收拾了,你瞧瞧,亂的一塌糊塗。嗬嗬。”
老人家請劉浩進屋,手,卻是始終,拉著強子,不願意鬆開。
房屋之中,很是簡單,中間的屋子,是一個類似走廊性質的客廳。沒有什麼裝飾,牆上,隻掛了一個毛爺爺的單人照。一個桌子,桌子上,擺上了香爐,嫋嫋的青煙,熏陶著整個屋子,充滿了古老的氣息。蜂窩煤的爐子,在牆角,燃燒著,叫的這個不大的房間之中,很是暖洋洋的。
東麵的屋子,擺設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櫃子,就再也沒有其他了。
大家都坐在床上,嘮著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