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直守候在大廳的服務員看到了兩人,微笑著迎上來招呼,“兩位裏麵請。”
周野生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我們是來……”
寧不凡一把將周野生攔在身後,打斷他的話頭,然後一本正經地看著服務員,說道:“你好,這是我老家的一個遠方親戚,我是帶他來收破爛的。想問一下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麼廢棄的骨頭啊,破銅爛鐵啊之類的東西沒有,價格優惠。”
開玩笑,能在這種山莊開店的人哪個不是一等一的人精。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專門來找鍋的,就算是塊鐵疙瘩都能賣出國寶司母戊鼎的價格。
寧不凡雖然不在乎花錢多少,可是卻不願意在鬥智這件事上輸給別人。
服務員聞言,皺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周野生,嫌棄地捂著鼻子說道:“收廢品的?”
“不是。我不是收……”周野生終於反應了過來,憤怒地上前一步為自己正名。
寧不凡眼疾手快,將他又拉到身後,然後飛了一個淩厲的眼刀。
周野生一激靈,又氣又急,卻再也不說話了。他不知道雖然完全不明白寧不凡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是這小子隻要出手,肯定就不是無的放矢,既然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這筆賬隻能等這件事結束以後再算了。
“可是他不像收破爛的啊,他不是那個一直在附近釣魚的老頭嗎?”服務員疑惑地說道,臉上露出了兩個好看的酒窩。
周野生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瞪了一眼寧不凡,心裏不由竊笑了起來。
為了釣金線花雕,他在太平魚莊周圍已經逗留了一個月之久。早就跟裏裏外外的人都打過了照麵,寧不凡就算精似鬼,也想不到這種狀況,這次看他怎麼圓謊。
“唉,改行了。魚都被撈光了,家裏又困難,眼看著就要揭不開鍋了,我給想了個注意,讓來山莊收破爛為生,你也知道,咱山莊遊人多,每天丟掉的礦泉水瓶子。可是他拉不下臉,我就想著先帶他熟悉熟悉新業務。”寧不凡信口扯著慌,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一臉“事情就是這樣”的表情。
服務員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性子跟龍晴有一拚,眨了眨眼睛,同情地看了一眼周野生,道:“那你等一下,我幫你問問經理。”
周野生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等服務員走遠之後,輕聲對寧不凡道:“算你欠我個人情,那條魚加五百。”
“行啊,下次我找別人去。”寧不凡淡定地說。
“得得得,我不跟你爭了,你小子一定成精了。”周野生理所當然地敗退了,自暴自棄地佝僂下了身體,擺足了收破爛的架勢。
在兩人說話間,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禿頂男從後堂走了出來。然後隔得遠遠的,用一種人看狗的傲慢眼神掃視了一下,從鼻孔裏噴出了幾個字,“跟我來吧。”
說完轉身又進了後堂,留下一個差不多跟走廊等寬的背影。
之前那個服務員走到寧不凡和周野生麵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指著禿頂男後背,道:“這是我們經理。”
“他姓苟?”周野生皺著眉頭問服務員。
“不是啊,怎麼這麼說?”服務員納悶地歪了歪頭。
周野生冷哼一聲,道:“狗眼看人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