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拿了？”
許久，從安靜中，沈勻廷開口說了話。
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可是顧清歡卻覺得，他一定是生氣了。
“拿了。”她點了點頭，不敢去看沈勻廷的眼，“我知道，我拿了錢，所以沒有資格說出剛才在餐桌上的那些話，可是，我卻說了。”
因為，她舍不得。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舍不得的。
她從第一眼便喜歡上的男人，直到現在都不曾改變過。
如今，他們結了婚。
不清不楚就在一起了，顧清歡無法斷定，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清歡，你要離開我嗎？”
顧清歡猛地抬頭，用力的搖了搖頭：“不要。”
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沈勻廷的手，輕輕地拉過他，摟在自己的懷裏。
極少見到她這樣慌亂的眼神，也極少見到她這樣手足無措的樣子。
麵對她的坦白，沈勻廷不但不覺得難過，反而覺得，很開心。
很開心，她能夠把事情說出來。
“不離開，就好。”最終化成了五個字，是沈勻廷至始至終最想要的這五個字。
“羅琪找到了我，她告訴我，你和她早有婚約，畢業之後就會結婚，我信了。那時家裏出了點事，我看著那些錢，心動了。”
“她告訴我，我不過是你大學用來消遣的對象而已，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那時你對我那麼冷淡，我也信了，畢竟……”
顧清歡遲疑了一下，那時的她，說真的並未感覺到沈勻廷是真的喜歡她的。
他的樣子總是冷冷的，每一次也都是她去找他。
就好像在一起，也是她逼著一樣。
當羅琪出現在顧清歡的麵前的時候，她似乎意識到了全部。
聽完顧清歡的話，沈勻廷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觸動到了，緊緊的皺著。
“我要是不喜歡你，你怎麼逼我，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我要是不喜歡你，為什麼我總是會在你要出現的地方等著你，我要是不喜歡你……”
沈勻廷的聲音很好聽，一點點的表達著，他的喜歡，他對顧清歡喜歡的方式。
含蓄，卻真實。
她似乎明白了，不是每個人表達喜歡的方式都如她那麼直接的。
也會有像沈勻廷這樣的人存在。
“對不起。”她再一次開口。
沈勻廷鬆開了她，拿起紙巾，輕輕地擦拭著她的臉頰。
“別哭了，你每一次哭，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我……我……”她說不出來，搶過沈勻廷手中的紙巾，狠狠的擦了擦臉頰。
她才不會告訴沈勻廷，剛才是她在害怕呢。
“你放心，我會把錢還給伯母的，連同這個玉鐲。”
顧清歡拿出玉鐲，放進了沈勻廷手裏。
“你拿著吧。”既然趙茜不認同她，那就代表著這東西也不屬於她。
玉鐲冰冷的觸感，就好像此刻顧清歡對趙茜的心一樣，充滿了涼意。
沈勻廷沒有強迫顧清歡非要接受，默默地收了起來：“歡兒，別怪媽，她這樣做，全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