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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白燕……對,是白燕拿了我的東西,我不得不來……”進入別人的家中本身就不對,李林逸說話的時候吞吞吐吐,底氣明顯不足,說到最後,居然變成蚊子一般的聲音,誰也聽不清楚。

“白燕?跟我女兒有什麼關係!”白燕父親皺著眉頭,感覺到不可思議,回頭看了一眼女兒。

白燕神色慌張,欲言又止,眼神躲閃著父親的目光。

看到白燕躲閃的神情,白燕父親立刻明白其中必有原因,隻是他還不知道整個事情到底是什麼。

高永波在一旁聽得不耐煩,再也無法忍受李林逸說話的吞吞吐吐,忍不住高聲說:“叔叔,是這樣的。在你女兒白燕那裏有我朋友李林逸的衣服。你的女兒想利用這些東西強迫他與現在的女友分手。我們想要回那些衣物,但是你女友不給我們。所以,我們為了取回那些衣物,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請您多原諒,如果您明白了的話,請您勸勸您女兒,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高永波的話如同連珠炮,說得幹淨利落。

白燕父親聽到高永波的話,明白三個年輕男人出現在自己家裏的原因。站在門口,他還是很生氣幾個年輕人的莽撞行為。但是,白燕父親畢竟老成沉穩,稍稍平靜一下心情,恢複波瀾不驚的嗓音說:“我還是不太明白。你們跟我下樓,我們還是到客廳裏。到那裏,你們詳細說給我聽。這裏是我女兒的房間,不方便講話。”

所有人跟隨白燕的父親來到一樓客廳裏。白燕和母親留在自己的閨房。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母女兩個心情還有些驚慌。三個成年男人三更半夜闖入自己家中,任誰都會胡亂猜測,乃至驚慌失措。而且這裏是白燕的閨房,白燕剛脫去外衣,正準備換上睡衣,這也讓人頗覺羞憤。

一樓客廳,白燕父親緊蹙眉頭坐在沙發上,自己點燃上一根香煙。青煙徐徐,隨著白燕父親的吞吐,飄散在空中。別墅內一下子陷入沉寂。

三個年輕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白燕父親在想什麼。如果打定主意要報警告他們一個私闖民宅,意圖盜竊,且否認白燕惡意要挾,三個年輕人真是百口莫辯。

時間慢慢過去,整個房間安靜地幾乎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過了好長時間,白燕父親才開口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能不能詳細的說一遍?”

“可以,叔叔,事情是這樣的……”李林逸把整件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隻是在內容上,隱去了那夜喝醉了之後的事情,隻是說晚上喝多了,自己的衣服被弄髒,白燕拿去洗,到現在還沒有還給自己。

李林逸緩緩敘述,白燕父親仔細聽著。一根煙燃盡之後,白燕的父親又接著點燃一根香煙夾在手指中。盡管李林逸不說,白燕父親已經明白白燕和李林逸之間發生了什麼。所謂弄髒衣服,隻是李林逸為了照顧白燕麵子的托詞。

李林逸敘述完整個事情的經過。重新換了件衣服的白燕和母親已經從房裏出來,走下樓梯來到一樓。

白燕眼睛紅腫,如梨花帶雨一般,顯然剛剛被母親狠狠教訓一番。

白燕母親則臉色鐵青,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客廳裏,白燕母親坐在沙發上,白燕則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垂首侍立在一旁。

對著李林逸等人勉強笑一笑,白燕母親打破沉寂,開口說道:“我和白燕他爸剛從美國回來不久,有些事情我們不是很清楚。剛才,我問了一下我閨女,對整個事情也了解了個大概。你們當中誰是李林逸?”

“阿姨,我是李林逸。”

“你能不能單獨留下來,其他人暫時回避一下,可以嗎?我有些事情需要通過你證實一下。”

李林逸向項雲和高永波看了一眼,立即說:“好吧,項雲你們先出去一下吧,在外麵等我一會兒。”

項雲和高永波自然很識趣,立刻起身離開。“行,李林逸,我們在外麵等你。”誰都清楚,接下來,李林逸和白燕父母他們要談的必然是關係白燕的事情。這些關乎白家的臉麵上的事情,有外人在,確實不方便。

項雲和高永波走出別墅,望著星空深吸一口氣,對視一眼。

“你說,他們在裏麵會談些什麼?”項雲將手插在兜裏,沿著小路,繞過別墅,慢慢走向寶馬車,忍不住有些好奇的猜測。

“那還能有什麼別的?用腳趾頭想也會知道啊。無非兩種情況,一種是拗不過女兒,替女兒說些好話,畢竟有了那種關係,講出去好說不好聽,就會勸李林逸與女友分手而接受白燕;一種是狠狠地教訓一頓女兒,讓白燕把東西拿出來交給李林逸,並且讓女兒絕了和李林逸交往的念頭。不論什麼話,當著我們的麵都不好說啊。所以把咱們兩個客客氣氣的‘趕’出來。”高永波跟著表哥的身旁,低聲回答項雲的問話。

“出來就出來吧。反正咱們現在已經幫不上李林逸的忙,咱們已經為那小子盡力,下麵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寶馬車裏,等了許久的王祖庭見項雲和高永波回來,少了李林逸,於是打開車門出言詢問:“李林逸呢?”

高永波回答道:“等著吧,一會兒也許就能出來。估計在裏麵正在糾結呢。”

王祖庭望著燈火通明的別墅,不無感歎地說:“唉--李林逸這小子還真是豔福不淺,有兩個女人為了他愛得死去活來的,俺咋就沒有這個遇到美好的人啊!”

“得了吧,你隻要少做點不靠譜的事情,恐怕早就結婚了。我記得,我剛遇到李曉娜的時候,你還在一旁說風涼話。說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要找就去網上找’,還說我‘什麼時候那片雲彩能掉幾滴雨’,這些我可都記得清楚著呢!現在,我們都在‘下雨’,而且都嘩嘩的--你呢?你那片雲彩什麼時候整點雨出來。”想起往事,項雲難免想挖苦王祖庭兩句。

“不帶你這樣的,還兄弟呢,對我諷刺挖苦的。太傷自尊啊。”

“哎,王哥,你跟程雙雙進展得怎麼樣了?”說到女友,高永波在一旁出言有意詢問。

“還能怎麼樣啊,幾乎沒什麼進展唄,人家程雙雙幾乎不理我,搞得最近幾天我幾乎快崩潰了。”說到程雙雙,王祖庭就感覺相當沮喪。

“這幾天,我可聽馬倩倩說起你和程雙雙的事情。你是想聽啊?還是想聽啊!還是想聽啊!”高永波雖然畢業後忙於工作,但是一直堅持隻要在京就每天抽空與馬倩倩約會。這對情人在一起,免不了說起王祖庭的事情。高永波也拜托馬倩倩關心一下王祖庭和程雙雙的感情發展。因為這層關係的存在,高永波自然聽到不少程雙雙對王祖庭的評價,以及兩個人的發展進度。

知道高永波有程雙雙的“獨家消息”,王祖庭立刻來了精神,從座位上跳起來,腦袋一下撞到車頂,痛得他咧嘴喊疼。手掌搓著頭頂,顧不得疼痛,王祖庭用乞求的語調說:“到底咋樣啊,高永波,好哥們兒,不,我叫你哥好不好,你快說說啊……我想聽!”

說到程雙雙,王祖庭立刻表現出極大的熱情。

看著他一副猴急的樣子,高永波反倒不著急,笑嗬嗬轉過頭看著項雲,有意岔開話題,吊王祖庭的胃口。“哎,表哥,你看今夜風輕雲淡,月朗星稀,花草芬芳。好一派詩情畫意啊!瞧這花開的,真漂亮……”

“大晚上的,風輕雲淡個P,詩情畫意個鳥。黑咕隆咚得你能看著啥。快說,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忽悠我。”王祖庭瞪著眼睛,皺起眉頭。

“我忽悠你?嘿嘿,王哥,這點事兒你都整不明白?這天下哪裏有白聽的消息?”

“你想怎麼樣啊?”王祖庭有些急不可耐。

“王哥,你瞧。我們在別墅裏忙活半天,一身臭汗,肚子也餓了,你在外麵可是悠閑自在,怎麼也要買點吃的安慰一下我們吧。”高永波臉上笑意蕩漾,明顯一副趁火打劫的架勢。

王祖庭頗感委屈,暗自生氣卻無可奈何,辯解說:“我悠閑自在?要不是我傷剛好差不多,我早就第一個衝上進去。你也太沒良心了。沒有我站崗放哨,你們在別墅裏麵能踏實嗎?再說,這麼深更半夜的你讓我上哪裏弄吃的,你還不如把我吃了算了。”

“好啦,你們兩個都少說一點吧。李林逸還在裏麵受苦,你們兩個好意思在這裏開玩笑逗悶子嗎?”項雲見李林逸半天還沒有出來,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放心好啦,李林逸那小子是個死心眼兒,根本就是鐵板一塊,誰敢咬他一口都要把牙咯下來。他不會有事兒的。”王祖庭對李林逸甚是了解,知道這小子對於涉及到關馨月這個問題上不會在做任何妥協。

安撫了項雲的擔心,王祖庭轉身壓低聲音,繼續對著高永波說:“哎--永波,求求你了,你倒是說說啊,雙雙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哎呦,還雙雙,肉麻,冷--”高永波雙手環抱,假意渾身上下哆嗦一下,戲謔地看著王祖庭。

王祖庭知道高永波是故意拿程雙雙的事情涮自己,仍不死心,想要從高永波的牙縫裏摳出點程雙雙的事情。於是,他隻能好言好語跟高永波那裏死磨硬泡。

“好吧,我就告訴你。程雙雙,她現在啊……”高永波正要告訴王祖庭程雙雙對他的感覺。恰好此時,李林逸走出別墅。項雲匆匆拍一下高永波的肩膀,一邊說:“別說了……出來了!李林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