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個浪漫時候,換做項雲,就完全像是跑了調的音樂,沒了浪漫氣氛。隻有,項雲不合時宜的結巴。“是……是……是求婚!”
盯著臉比自己還紅的項雲,比自己還害羞的男友,李曉娜被逗樂了,繼續逼問男友:“是求婚怎麼沒看到鑽戒啊?”
“鑽戒啊!今……今天太倉促。我也沒想到會求婚,看到你布置的房間,我……我……我就有種衝動。”
“有衝動,就是沒行動。項雲啊,我問你,你算不算男人,是不是爺們兒啊!”掙脫項雲的懷抱,李曉娜裝作生氣地大聲質問。
看來,李曉娜與項雲結婚後,項雲家又會多了個項雲媽那樣的“怨婦”。
項雲皺著眉頭,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在女友眼中竟然“不算是男人”,立刻辯解說:“怎麼不算男人啊。咱可是純爺們!既然我說求婚,就一定會對你百分百的好。”
“唉--我又不是說你會對我不好,我隻是覺得你太不爺們兒了。”李曉娜低頭嘟囔著,表達自己的不滿。
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絕大多數男人),說他不是爺們兒,恐怕是最能傷害他自尊心地話。至於女人,如果被評為不女人,像是個男人,倒不至於會引起被評價的女人有多大的抵觸情緒,因為,這至少表示她有獨特的中性美。
女人的美千變萬化,似水婉轉。男人的美亙古不變,如山壁立。
項雲憋紅了臉,極力爭辯:“啥不太爺們兒。咱就是純牌兒爺們兒。”
“你還純爺們兒啊,你倒是做點兒純爺們兒的事情啊!”
“啥事情?我沒做什麼事情啊?”
“你連求婚都不敢,還是我問的。那像領證結婚那麼樣的大事,你就更不敢幹了。”
“啥,不就是領證嘛,我們現在就去領。”項雲如同蠻牛一般,犯起了倔勁。
見項雲開始較勁,李曉娜微微一笑,說:“哎呦,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看你,還真的認真起來。”
“什麼開玩笑啊,我是認真的。”說著,項雲從臥室的櫥櫃裏翻出兩個人的身份證等一大堆證件。使勁拉住女友的手出門,項雲帶著李曉娜上車。“今天我們就去登記結婚。”
“哎--等等--等等--雲,雲哥,親愛的,我就是逗你玩。你別認真啊!好啦,好啦,別拉了,我跟你去登記好啦。”
出了婚姻登記所,李曉娜拿著兩個人嶄新的結婚證,怔怔出神,心中不無惆悵地想:嫁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嫁人了。
雖然李曉娜喜歡簡單的人,喜歡簡單的生活,但畢竟她是女人,畢竟這是婚姻大事,缺少浪漫的求婚就把自己嫁了,多少還是會讓她有些失落。雖然,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新生活也將由此開始。
有些人結婚,可謂“千回百轉”,曆經千難萬險,終於修成正果。有些人結婚,快若閃電,一旦提出結婚,兩個人一拍即合,就把證領了。項雲和李曉娜從相見到相識、相戀沒用多長時間就“閃婚”了。這種情況的發展雖然有點出乎意料,卻是情理之中。單身在北京的年輕男女,身邊少了父母、親人的“幹擾”,很多情侶情到濃時,就很快就領證了。
項雲看著李曉娜失神的樣子,走上前,輕輕摟住李曉娜的迷人的細腰,關切地問:“怎麼了?曉娜。”
“嗯--沒什麼。隻是……沒事兒。”李曉娜回過神,猶豫一下,隨即展露笑顏。“你還叫我曉娜嗎?”
“哦,對了,我應該叫你老婆。”項雲顯得異常興奮,“老婆,接下來,今天晚上……就是今天晚上我要做一件最純爺們兒的事情,讓我真正成為男人!”
看著自己的老公,李曉娜一下子臉上羞紅,心中如同猛然被撞擊了一下,如同小鹿亂撞,有些慌亂、抖栗的聲音說:“老公,你要做……做什麼啊!”
項雲拍著胸,趾高氣揚地說:“我要通知我最好的哥們兒,今天晚上大擺筵席,鄭重通知他們我們結婚了!向全世界宣布,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聽到這裏,李曉娜似乎略顯失望,一顆慌亂心平靜下來,嬌嗔著說:“切,這也算爺們兒的事情?”
“當然啦,我認為這是最爺們兒的事情。今天晚上我和李林逸他們兄弟幾個不醉不歸!難道不是嗎?”項雲瞪著一雙眼睛,有些迷惑不解看著自己美麗的老婆。
李曉娜頗感無語。對於這種不開竅的“傻”老公,她突然有種找個棒子給老公開開竅的念頭。李曉娜心中微微苦笑:隨他吧!結婚了,也是該慶祝一下。
晚上,與兄弟們的歡宴結束後,項雲已經喝得有些“上聽”,臉色醉紅,舌苔發木,說出得話都有些像是“夢話”--每句都不挨著。
送走喝得一樣酩酊大醉的眾位兄弟和“弟妹”們--高永波,馬倩倩;李林逸,關馨月(恰好也在北京);王祖庭,程雙雙。席間,這些人頭一次坐在同一張酒桌上,相聚一起,觥籌交錯,共展歡顏。
“怎麼樣,親愛的老婆。我……我這酒量怎麼樣?牛不是吹滴,火車不是推滴,就咱這酒量,高永波,李林逸,加上王祖庭三個人捆在一起都不是個兒。他們還想灌我,別說門兒都沒有,連窗戶都沒有。就連他們想灌倒你的酒,我也一滴都不落,全……全喝了。”喝多了酒,項雲耀武揚威,情緒異常亢奮,說起話也止不住。“老婆,看--你老公怎--麼--樣--”
“老公--你也不怎麼樣啊!瞧你喝得,臉紅得跟馬路對麵的紅燈似的。不就是喝點酒嘛,瞧把你能的。老公,回家我也練練,我保證下次,把他們這每一對……每一對全都給殺得片甲不留。”李曉娜酒量實在是不怎麼樣,幾杯啤酒下肚就臉紅得豔若桃花,眼睛微眯縫著,雖然沒有醉,但走起路卻也輕飄飄的。酒席之上,若不是有項雲拚力擋酒,馬倩倩、關馨月、程雙雙個個都酒量驚人,早把酒量不行的李曉娜整趴下了。
“還片甲不留?現在是咱兩口子被人家殺得落荒而逃……”
“切--什麼落荒而逃,這麼說,我就不愛聽,好像是在說我拖你的後腿唄……”李曉娜轉過軀殼,在項雲麵前像一個女王似的叉著腰,臉上獻出嬌嗔的模樣。
項雲趕緊舉手投降,安慰老婆說:“沒……沒那個意思。你別生氣,我就是說,我的酒量還是不行。下次,根本不用你出馬,我一個人幹趴他們一桌子人。”
走在人行道上,李曉娜拍著項雲的肩膀,興奮地說:“嗯--小同誌,態度不錯,我原諒你了。”
項雲看著老婆開心的模樣,偷眼看到前麵有個公園,於是平日裏誠懇的臉上獻出有些不老實的模樣,對李曉娜說:“老婆大人,我看到前麵有個小公園,靜悄悄的沒什麼人,要不我們去找個地方單獨坐會兒醒醒酒?”
田老爹子靜靜地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有這種可能性。王董這個人我見過,確如你所說,是個外表正派,內心肮髒的人。他不論做出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如果他們真的計劃出手,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打電話約廖總出來麵談。我想她一定會接受邀約的。畢竟一旦他們開啟商戰,最後的結果不是我們兩家集團能夠預料的。雖然我們最大的靠山已經倒了,但不意味著我們就失去了競爭的籌碼。目前副部長的主要競爭者中有兩個與我們關係比較近的人,一旦他們其中之一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我們就還會和從前一樣。”田總淡淡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她把一切都安排的妥當,環環相扣,話語中顯示出她精明的商人本質。
“好吧,你看著安排吧,有需要我做什麼的,你盡管說就行。那,我回去了。”田老爹子緩緩站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突然說:“高永波,那小子做的那事兒我已經知道了,我希望你能妥善處理。你--也最好能處理好和他的關係。”說完,田老爹子打開辦公室門,緩步離開總經理辦公室。
田老爹子從不幹涉女兒的感情生活,但是他臨離開辦公室前最後的話明顯針對高永波而說,更加不滿女兒和他的傳言。
田總站在父親背後,軀體微微一震,一股冰冷的感覺自心底裏湧出。她從來沒有聽過父親說過這樣重的關於她私事的話語。事實上,自己愛高永波,隻是一廂情願罷了,而且現在,她已把這份感情勉強沉積在心底。父親的話,讓她感到一絲莫名的沮喪和失望。
田老爹子走後不久,高永波推開總經理辦公室房門。
見高永波進來,田總示意高永波關上辦公室房門。因為玻璃幕牆的百葉窗簾自老爹子走後就沒有打開。外麵的職員看不到總經理辦公室內的情形。許多人見高永波進入總經理辦公室,都擠在門口竊竊私語,推測田總找高永波來的意圖。
關上門,田總一如既往的端莊、文靜,坐在圈椅上似乎再想別的事情,顯得心不在焉:“坐吧,這段時間怎麼樣啊?”
“還好,田總。”高永波在田總的對麵坐下,大方得體,沒有顯得一絲緊張和拘束。
田總將之前泡的龍井茶收起,從咖啡機上取了一壺咖啡,並從櫥櫃裏取出一套精致的咖啡杯。一邊忙,她一邊對高永波說:“還叫我田總?不是讓你叫我甜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