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死者的哥哥叫道,話音剛落,側室突然躥出兩三個手持棍棒的人,朝著秦飛龍撲打過來。
秦飛龍想要解釋,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棍棒劈來,哪裏還敢怠慢?迅速閃身躲開,同時抓起一把凳子扔了過去,眾人見狀,紛紛躲避,他借著這個空檔,一溜煙穿過長廊,跑到後院。
碰巧後院有一顆歪脖子樹,秦飛龍不假思索,“蹬蹬蹬”幾下,爬上了歪脖子樹,歪脖子樹剛好斜著靠在院牆上。他順著樹幹,一下子跳在院牆之上。此時,那些人也追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有幾人趕緊退了出去,想從前門過來包抄。秦飛龍抓住院牆,借勢跳了下去。
這條巷道有三個岔口,秦飛龍來不及分辨,徑直朝著身前的岔道口跑了出去。很快便跑到了集市上,集市上的人看到他這一身裝扮,紛紛側目觀望。他這才發現喪服還穿在身上,於是,一邊往集市盡頭逃竄,一邊脫掉了喪服,隨手丟在另一個岔道口,以分散追趕之人的注意。
可能是追趕之人看到喪服,朝另一個岔道口追了過去,直到出了縣城,也沒有見人追上來。
秦飛龍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不禁長籲了一口氣。看來此地不宜久留,眼下,有兩撥人都在追他,安全起見,這縣城一時半會兒是不能過來了。此時天色已晚,說來也怪,這一晚竟然是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手裏又沒有火把,若是回縣城,定然會被抓住。看來隻有摸黑回家了。
……
秦飛龍在床榻上坐了一會兒,心想:先不管這本陰陽鬼書是不是寶貝,既然拿回來了,便好好收起來,日後也落下個把柄在手裏。可是,房間裏窮途四壁,連個藏東西的地兒都沒有。思考再三,最後隻好把陰陽鬼書藏在了米壇子裏。
就在這時,門吱呀的響了一聲。
“誰?”秦飛龍警覺的抬起頭看了看,隨即站起身子,仔細聆聽著,房間裏並沒有一件兒趁手的防身兵器。這可如何是好,萬一被那幫人追到這裏,一個人如何打的過?
正自思忖之際,門又吱呀的響了一聲。如果說之前的響聲是開門,那麼這一次更像是關門的聲音。
秦飛龍陡然感覺心跳加劇,左右看了看,拎起一隻夜壺,輕輕的走到門邊。如果說有人進來了,那麼此時一定是藏在廚房裏。站在這裏守株待兔再也合適不過了。他看著手中的夜壺,覺得有些好笑。家裏的農具本來就少,而且全部放在廚房,在這臥室中別說是找一件兒農具防身了,就連找個棍棒都難。若是有人闖進來,先照著他的頭給他一夜壺在說。
就這麼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鍾,不僅沒有任何動靜,就連廚房也靜悄悄的。秦飛龍咽了口口水,轉身準備去拿煤油燈,想要看個究竟。
剛一轉身,便看到一個女子坐在床榻上,正用手指梳著頭發。
“我的媽呀!”秦飛龍見狀,嚇的一個踉蹌,腳一下子磕在門檻上,一屁股摔倒在地。與此同時,夜壺“砰”的一聲,摔到地上,夜壺裏麵的小便潑灑了一地,刺鼻的尿騷味撲麵而來。
秦飛龍摸了摸疼痛的屁股,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看,床榻上哪裏還有人?
“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秦飛龍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床榻上除了一卷涼席和一床薄被子以外,再無他物。
“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啊!”秦飛龍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道。心中暗想,可能是門沒有關好,風吹動了,這才發出響聲。自己已經二十三歲了,還沒有討到老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這才看到一個女子坐在床榻上。
秦飛龍一手摸著疼痛的臀部,這便要去拿沒有燈,剛邁出一步,腳下就跟纏住了似的,又被絆倒在地。這一次,險些撲倒在灑滿小便的地上。
“是誰在折騰我,尋我開心?”秦飛龍開口叫道。
可是,除了砰砰的心跳聲,並無人回答。他不禁納悶了,難道這一路摸黑回來,竟然惹到荒山野鬼了不成?想到這兒,秦飛龍一哆嗦,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兒。
在苦井村鬧鬼已經不是一件兒稀罕事兒了。去年快過年的時候,鄰居的柱子去山上打柴,可是,家裏人一直苦等到晚上7點,也不見柱子回來。這下可急壞了鄰居的張奶奶。
秦飛龍打小便是個孤兒,能夠活到今天,全仰仗鄰居的張奶奶養活。她唯一的寶貝兒子天黑了都沒有回來,自然十分焦急,便找到他,讓他幫著去尋找。秦飛龍見狀,二話不說,打著火把便去山上尋找。最後在一條小路邊發現了柱子捆好的柴草,人卻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