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莊地處盆地,稀稀落落的住著六七戶人家,炊煙正是從最東頭的一間小土房中飄出來的。秦飛龍沿著村間的小道,快步走了過去。
土房前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裏拴著一條黃狗,他還沒走到院子,黃狗便吠叫起來,緊接著土房內走出一個中年婦女,手中拿著一個搪瓷碗,站在門口張望。這個中年婦女不是別人,昨日就是她給了秦飛龍饅頭,他這才沒有餓死。
“是……是你啊!”中年婦女見到秦飛龍,顯得有些緊張,看樣子,她並不想見到他。
“大嬸兒,是我。昨天多謝你救我,我還要趕遠路,想找你買幾個饅頭。”秦飛龍開口說道,看到中年婦女的表情,他有些詫異,昨天還是救人的女菩薩,怎麼今天看見自己,就好像要躲避瘟神一樣呢?
“額……”中年婦女聞言,眉頭微皺,既不讓他進去,也不答話,搞的秦飛龍莫名其妙。
“老婆子,是誰啊?”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隨後一個胡子拉碴的漢子走了出來,嘴裏叼著一個煙袋鍋子。吐出一大口煙霧,將他的臉遮的朦朦朧朧的。
“是昨天給我大洋的人。”中年婦女說完,頭埋的低低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兒。
“我就說你這女人不會過日子,你給了人家兩個饅頭,他怎麼可能給你一塊大洋,這一塊大洋我得做好多天活兒才能掙回來,你知道嗎?”中年漢子見狀,敲掉煙袋鍋子裏的煙灰,往地上啐了一口汙穢,開口罵道。
秦飛龍這才明白,原來中年婦女以為他是來要錢的,一塊大洋別說是兩個饅頭,就是二十個饅頭也能買到,中年婦女顯然占盡了便宜。
“給,拿著。”中年漢子把煙袋鍋子一把塞在了中年婦女的懷裏,轉身走出小院子。
“孩子他爹,你去哪兒啊!”中年婦女接過煙袋鍋子,麵色焦急的問道。
“我去問問隔壁的張叔家有沒有錢,先借一點兒,還給他再說。”中年漢子說完,回頭瞅了一眼秦飛龍,那個樣子就好像再說,不就是一塊大洋嘛,我還的起。
“大伯,我不是來要錢的,大嬸兒昨天救了我的命,原本打算送去給你的饅頭也被我吃光了。衝著這份兒恩情,別說是一塊大洋了,就是讓我幫忙下地幹活兒,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秦飛龍一把拉住了中年漢子,開口說道。
“這麼說,你不是來要錢的?那你是來幹嘛的?”中年漢子開口說道。
秦飛龍這才將這幾日沒有糧食,差點兒餓死的事情簡單的跟中年漢子說了一遍。中年漢子聞言,隨即拉著秦飛龍的手,走進了土房。
“小兄弟,我還以為你是來要錢的呢?娃兒他娘昨天拿了大洋,就趕緊給娃兒置辦了一套衣服。說來慚愧,這娃兒命苦啊!平常都穿一些破衣爛衫,可惜手上沒錢,我回來後發現娃兒穿了一套新衣,便問她錢從哪兒來。她支吾了半天,這才說出這塊大洋的來曆。既然你回去的路上沒有吃的,隻要你不嫌棄,便叫娃兒他娘給你多做幾個饅頭,你也好帶在路上充饑。”中年漢子說完,吩咐女人下廚做飯。
“那便謝謝大叔了。”秦飛龍說完,將兜裏最後一塊大洋掏了出來,遞給了漢子,“我身上隻有這些錢了,你先拿著,若以後有時間,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
“這怎麼行?萬萬不可。”漢子推辭道,一雙粗糙的手推搡著。但他的眼睛卻死死的盯在了大洋上。
幾番推讓之下,漢子終於接過了大洋,拿著大洋,在手裏摸了又摸,臉上掩飾不住高興之情,隨即小心翼翼的把大洋遞給中年婦女。中年婦女謝過了秦飛龍,雙手接過大洋,收了起來。
“讓你吹火,吹半天灶口還是黑的,你過來。”中年婦女對著灶頭一個滿臉黑乎乎的小男孩兒說道。
小男孩兒見狀,趕緊把吹火筒遞了過去。
“吹火也是有技巧的,先提一口氣,對著火心兒吹……”中年婦女說完,拿著吹火筒很快便將灶火吹燃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對於如何掌握鬼語,控製好陰陽鬼玉散發的氣體,秦飛龍始終無法參透,此時,聽中年婦女這麼一說,他頓時有了靈感。陰陽鬼玉散發的氣體傾入胸腔,若想把這一股氣體凝聚起來,就必須提氣。否則,這一股微弱的氣體便會散發到身體的其他部位,這樣一來,沒有了陰陽鬼玉提供的氣體,便無法說出鬼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