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龍有些惱火,若是有人開著轎車或者騎著自行車,別說是10點,就算是半夜三更,士兵也會放他們進去。這些士兵狗眼看人低,見自己穿著破衣爛衫,便不想麻煩,隨口就想打發秦飛龍。
“真該教訓教訓他們。”想到這兒,秦飛龍不禁有些擔心,這裏的城牆少說也有七八米高,要想上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此刻,他並不知道鬼行能不能爬牆,他決定試一試。
提氣凝氣,繼而朝著城牆上奔去,沒想到竟然成功了,看來這鬼行不但可以加速奔跑,還能在城牆上行走。
秦飛龍興奮不已,眨眼兒的功夫,他已經站在了城牆之上。此時,那兩個士兵正站在城牆上抽煙,剛點燃火機,秦飛龍便跑了過去,身體帶起的一股風很快便將士兵手中的打火機撲滅了。剛走到轉角,便聽到士兵罵道。
“神馬情況啊!平白無故起風了。”
秦飛龍站在轉角處,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可是,現在僅僅是會鬼行而已,再說一口氣也堅持不了多久,等停下來的時候,整個人便暴露在城牆上了。
“誰?”巡邏的士兵看到他,頓時警覺了起來。隨即拉動了槍栓,槍口對著秦飛龍。雖然他很想去教訓教訓那個士兵,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鬼行的時候士兵雖然看不見自己,可是一停下來,便糟糕了。
想到這兒,他趕緊提氣凝氣,快速朝城門下掠去。
“見鬼了,有鬼,有鬼啊!”身後傳來了士兵的叫聲。秦飛龍懶得理會,徑直朝城裏奔去。此時街上的行人稀少,鬼行的時候,並不用擔心會撞到人,他快速的穿過街道,隨即來到了玉和巷,在玉和大院兒的門前停了下來。
他自然記得這個宅子,這裏住著他一見鍾情的女人莊碧菡。玉和院的門口擺放著兩具大獅子,大門緊閉,隻有門口掛著的兩盞大燈籠隨風搖曳著,燈籠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莊”字。
想起那日優美動聽的琴聲,莊碧菡的音容笑貌,她不顧世俗,拋開身份,和自己同蓋一床被子的情景,他不禁心花怒放,想不到,這縣城中竟然還有這麼一位美麗善良的大小姐。轉念一想,那日出城,雖然莊碧菡同樣伸出了援助之手,卻顯得十分冷淡,判若兩人,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自己不辭而別,莊碧菡生氣了?
“這女孩兒的心思真是讓人搞不明白。”秦飛龍不禁歎了口氣,轉身朝著苦井村的方向奔去。
月光皎潔,整個苦井村都被銀灰色的月光籠罩著,顯得格外的安靜。
到了村西頭,秦飛龍老遠便聞到了一股燒焦的糊味兒,走到自家房前一看,不禁傻眼兒了,那兩間土培房已經被燒成了灰燼,成了一片廢墟,隻剩下幾塊殘垣斷壁矗立在夜色中。地上被燒的黑乎乎的,灰燼吹的到處都是。
看樣子,這火應該是一天之內放的,因為糊味兒還未散盡,走近房子依然能夠感受到一股炙烤的氣息。
雖然隻是兩間土培房,可是,他從小便在這裏生活,這是他唯一的財產。看著這片廢墟,他心痛不已。到底是誰這麼恨我呢?秦飛龍心裏想道。
是賭場裏的人?是馬向前?或者是賀大友?他一個個的猜測著,從賭場贏走了十塊大洋,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們要奪回大洋,卻找不到秦飛龍,因此,他們極有可能燒掉自己的房子。其次,便是馬向前,他是巡捕房的老大哥,並且派人去抓過秦飛龍,他的可能性也很大。最後便是賀大友了,他的可能性最小,不過,並不能排除。
想到這兒,他不禁怒火中燒。眼下,村裏的人都已經入睡了,他不願意打攪鄰居的張奶奶,可是又沒有地方可去,隻好在一個草棚裏躺了一晚上。
這一晚,他睡的並不安穩,腦海中考慮的事兒很多。第一,先得弄清楚,是誰燒了他的房子。第二,身上已經身無分文,隻剩下幾個饅頭了,撐不了多長時間,得趕緊想辦法找份工作才行。第三,便是去找馬向前,這廝派人一路抓捕秦飛龍,還給他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讓整個縣城都知道了他的名字,這個仇一定要報。
直到雞開始打鳴兒,他這才睡過去,剛剛進入夢鄉,便被鄰居張奶奶叫醒了。
“飛龍,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睡在外麵。”張奶奶見狀,心疼的說道。秦飛龍打小就沒了爹娘,這些年,是張奶奶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張奶奶就像自己的親奶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