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統,我告訴你,之前我一直勸你找份正經事兒做,你就是不聽,我已經不想在多說什麼了,如果你還去賭,你便不再是我的兄弟了。”秦飛龍說完,拿出一個饅頭遞給了範統。
這是他最後的口糧,吃了這個饅頭,便要開始挨餓了。範統見狀,伸手接過了饅頭,狼吞虎咽起來。
“哪裏可以找到活兒幹?”秦飛龍開口問道。
“活兒倒是有,不過,現在滿城都貼著拘捕令,恐怕好一點兒的活兒你是找不到了,累一點兒的活兒,倒是有一個。”範統聞言,開口說道。
範統經常在賭場裏混,認識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所以,他的小道消息很多。
“這個倒沒什麼,你說說看。”秦飛龍道。
“大昌郵局缺人手,整天給人送包裹信件的,非常辛苦,一天得送出去幾十件包裹信件,而且是步行。那裏招人門檻兒低,經常缺人手,普通人沒那體力,也幹不了,盡管如此,應聘的人還是很多。不過,我擔心的是,你去了以後,整日送包裹,拋頭露麵的,被人認出了可就麻煩大了。”範統猶豫著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那就大昌郵局了,記住,找個正經活兒幹。”秦飛龍說完,轉身走出了出租房,由於他滿臉抹滿了灰土,走在路上並沒有多少人認出他來。而他之所以選擇大昌郵局,原因有二,其一,大昌郵局門檻低,他現在又被滿城拘捕,別的地方肯定不會要他。其二,送信件包裹的時候,隻要用鬼行就可以了,還能借著這個機會熟練一下技能,豈不是一舉兩得嘛!
一路打聽之下,終於找到了大昌郵局。
此時,大昌郵局的門外已經擠滿了人,因為送包裹信件是個跑腿兒的苦活兒,所以來此應征的大多是一些魁梧的漢子。秦飛龍的身材不能說魁梧,但卻結實,盡管如此,跟這些人站在一起,還是顯得有些單薄。
郵局的大門緊閉,招工的人還沒有出來。門外人頭湧動,秦飛龍根本就擠不進去,隻好蹲在一旁,盯著門口。
過了片刻,大昌郵局的門這才打開,從門內走出一個戴眼鏡兒穿長衫的人,身後跟著一個年輕人,此人手裏提著一個包裹,眼鏡男剛一出來,便大聲叫道:
“大夥兒都靜一靜,這裏不是菜市場,誰話多,直接回去,我們不要那樣的人。知道為什麼我們隻長一個嘴巴,卻長兩隻手嗎?那是讓我們多幹活兒,少說廢話。送信件是個苦差事兒,雖然如此,我們的工錢並不比其他的地方少,既然你們都來應征,我便把醜話說在前頭,體力差的,腿腳不好使的,趕緊回去,否則,你若是死在了送件的路上,我們大昌郵局不承擔任何的責任。話說回來了,若是弄丟了信件,直接扣除一個月的工錢,若是丟了第二次,直接走人。話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做事兒得有懂規矩,有了規矩,咱們才能做好事兒。”眼鏡兒男說道。
“蕭老板,這樣做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人群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人情?你跟我講人情?我告訴你吧!在咱們阜城縣,從來都沒有人情兩個字。人情值幾毛錢,能當飯吃?在阜城縣,如果你想開上轎車,買起房子,玩上女人,那就得拚命,隻有拚命,你才能有一席立足之地。誰不都是為了利益,六親不認,甚至手足相爭,在咱們縣最大的勢力便是馬家,賀家,莊家,向家,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他們當初發展起來的時候,誰講過人情,他們的今天都是拚命拚出來的。”蕭老板說話擲地有聲,話音剛落,人群中便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蕭老板,那怎麼挑人啊!”有人問道。
“很簡單,我們今天隻招兩個人,離縣城不遠的地方有一座浮屠山,既然是考驗腳力,誰先到了那兒,便招誰。”蕭老板說完,轉身對著身後的年輕人交代了幾句,從人群中走了出去,上了轎車,朝浮屠山的方向駛去。
那個年輕人見狀,從包裹裏取出一些號碼牌,開始發放,每人都會有一個號碼牌。
這種方法並不公平,發號碼牌有先後,但是,那些當先拿到號碼牌的人已經開始跑了。剩下的人亂成了一團,紛紛開始搶了起來。
眨眼之間,門口的人都搶到了號碼牌,紛紛朝著浮屠山跑去,秦飛龍站在最後,既沒有搶,也不著急,而是站在一邊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