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龍隻感覺口中鹹鹹的,吐出來一口鮮血。全身各個部位都疼痛不已,腿關節,腳裸,胸口,到處都刀割一般疼痛。馬向前似乎還不解氣,又湊了上來,朝著他的胸口,狠狠的踢了幾腳。
隻要沒了體力,他便不能施展鬼行,因此,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又怎麼能夠抵擋住這麼多的警察合力攻擊呢?他不禁在心中暗暗發誓,今日打過自己的警察,一個都不得好死,他會把這筆賬一一算回來的。
“給我拖回去,關在天字號獄。”馬向前狠狠的說道。
這天字號獄他是知道的,那裏一般都關著死刑犯,重刑犯,都是一幫惡徒。馬向前分明是想把他往死裏整。
他被一兩個大塊頭警察拖著,橫撂在馬背上,朝著縣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中途有好幾次,他都想提氣凝氣,可是胸口疼痛不已,剛才那幫警察拳打腳踢,胸口處已經有內傷了,在加上馬背上顛簸不已,根本無法凝氣。秦飛龍不禁叫苦不迭,看來,這一次真的栽在馬向前手裏了。
穿過集市,最後在阜城縣的東北角停了下來,阜城縣的東北角基本上都是馬向前的地盤兒。
幾個警察拉住了秦飛龍,推搡著走進了巡捕房。原本巡捕房裏是沒有監獄的,但馬向前卻把這裏設了一個私人監獄,在阜城縣,這是眾所周知的,隻是馬向前後台很硬,這事兒根本就沒人管。
所謂的天字號獄是所有的牢房中最牢固的,防備最森嚴的,當然也是最恐怖的監獄。
先是穿過了一道柵欄鐵門,然後下到了負一樓,再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緊接著又是一道大鐵門,這才到了天字號獄。
秦飛龍被拖進去的時候,監獄裏的犯人都喝彩起來,有的捶打著鐵門,有的則凶神惡煞的瞪著他,更有甚者脫下褲子,露出黑黑的老二,以示不屑。所幸,這裏的犯人並不是關在一間房裏,每個人都單獨的關在一間不足三個平方的小鐵房裏。
“進去。”那兩個警察將秦飛龍一把丟進了牢房,隨即鎖上了鐵門,轉身走了出去。
秦飛龍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躺著,連翻身,動動手腳都怕牽動了身體,疼痛感傳遍了全身各處。
不知不覺間,秦飛龍昏睡了過去。
待他醒來的時候,牢房的門口放著一隻碗,碗裏放著一坨飯,飯很粘稠,而且一看便知道這米是發過黴的,而且根本就沒有菜,就連一點兒湯水都沒有。
秦飛龍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靠在牢房的鐵柵欄上。
想到今天的一幕,他不禁心如刀割。當他聽到莊碧菡被劫持的消息時,第一時間趕了過去,為了找到她,一路鬼行,耗盡了體力。為了她,她第一次殺人。為了她,她落入了馬向前的手中。
也就在這時,他才想起,那個帶頭綁架莊碧菡的劫匪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和胖大海一同去抓人的警察。當時,他把自行車推下山澗的時候,正是他開的槍,難怪聲音這麼熟悉,原來竟然是他。秦飛龍心裏想道。
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既然那個劫匪是馬向前的手下,也就是說安排綁架的幕後主謀是馬向前,怪不得他會一槍打死他,看來,他是怕事情敗露,想要殺人滅口。可是,他想不通的是,馬向前不缺錢,卻為什麼要綁架莊碧菡,索要一千塊大洋呢?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呢?秦飛龍在腦海裏一遍遍的思索著,卻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喂!把飯拿過來。”正自思忖間,旁邊牢房的一個犯人說道。
這個犯人留著一頭長發,看不清本來麵目,透過他的頭發,隻看到兩點兒眼白。還有他那顆骨碌骨碌轉的眼珠子。
秦飛龍回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照做,這飯他自然不會吃的,可是他現在全身疼痛,根本都不想動。
“快點兒,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啊!啞巴了。”那個人怒道。隨即抓著鐵門搖晃著。秦飛龍不是被嚇大的,再說這裏有鐵門隔著,所以他並不害怕。
那個犯人一臉怨毒的看著他,隨後眼光停留在那一碗發黴的飯上,吞了一口口水,秦飛龍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犯人碗裏的飯已經吃光了,感情並沒有吃飽,此刻見他的碗裏還有飯,便打起了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