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一身鵝黃衣裳好似樹梢上剛開的柳花,牽著風箏笑的那樣開懷。”
瞧吧,美人美景怎能不叫人心動。
雖然對美人一見傾心,但是畫公子根本就不敢上前,隻得遠遠的看著。可偏偏這世上的事都是瞬息萬變著的,就像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隔壁的白母豬生了隻小黑豬;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老張家的大花狗跑到了崔寡婦家裏;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嫁到了犬神廟裏。所以狗屎運要是來了可是擋也擋不住,這不畫公子的狗屎運就找上門來了。
也不知是怎的就突然起風了,靈秀小姐一時沒控製住手裏的風箏,風箏就越飄越遠了。手忙腳亂間又將風箏線給弄斷了,正巧就落在了畫公子近旁的大垂柳樹上。這垂柳略高,靈秀小姐也隻能望著風箏歎氣了。
“風箏啊風箏,你可真會挑那高枝落。這下可叫我怎麼救你下來。”
“不如我來幫姑娘吧。”有如珠玉落地的聲音被三月的春風吹送到耳邊,回身就見一柳青色衣衫的翩翩公子,清秀挺拔,溫潤如玉。
畫公子的身手也還不錯,三兩下就上了樹救下了風箏,遞給了靈秀小姐。看了眼身旁的柳樹道:
“春天的柳樹就是別有一番味道,怪不得有‘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這樣的詩句。”
隻見靈秀小姐手半掩著唇嫣然一笑:“公子現在可是三月呢。”
這酸拽的什麼勁,你看看露怯了吧。所以說沒事別在姑娘麵前瞎拽文,要是遇上個粗獷的姑娘她沒準還以為你嫌她沒文化,沒準還能賞你一頓好揍呢。旁邊看熱鬧的人還能捎帶賞你倆字‘活該’。
不過金靈秀小姐卻握著風箏微紅了麵頰,“今日多謝公子了,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
哎呀呀,靈秀小姐這話說得可真是著實的不老實啊。一個風箏有什麼可謝的,明擺著就是看上了畫遠山。要說還是多虧了畫遠山長得俊呢,試想一下這樣如詩如畫的美景下站著的要是個張飛,就是他救下了你的風箏你恐怕會對他說:“這風箏你自個留著玩吧。”然後轉身就跑絕不比兔子慢。
然後這後來的事也就簡單了。不過二人心意雖然相通但還是礙於男女授受不親,很少見麵隻是書信往來。雖說是書信卻要比書信浪漫上許多,代替這書信的工具就是那隻定情的風箏。畫公子將寫著自己心意的風箏飛進靈秀小姐的院子裏,靈秀小姐回了信再將風箏掛在枝條伸到院外的桂花樹枝上,畫公子再將風箏取回。如此循環,直到……
“直到那天她回信說要成親了,我們便再也沒通過信了。”畫公子眼裏的光漸漸暗了下去。
“現在也沒必要擔心了靈秀小姐好好的在家裏呢,你要趕緊去提親了。”
“提親?我也想過了,我一個妖要如何給她一個幸福美滿,不如就在這放手吧。”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深深的閉了眼,看來這也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但是……
“我可不敢苟同。雖然你肯定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但是你就這樣自作多情的替靈秀小姐做了決定真的好麼?我隻會覺得你隻是在替你的懦弱找借口。而且喜歡一個人的話才不管他到底是什麼呢。”
畫公子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神裏稍有驚訝。單眼神裏更多的是被燃起的火花。
“那真是要做些事,才不辜負靈秀小姐。”
“去吧去吧,不過在你做什麼之前別忘了把我送回去就行。”
我倆這邊正說著,外麵突然也變熱鬧了。打開門就看見幾個烏紗帽小人行色匆匆,看見畫公子招手就停下了。
“這是出什麼事了,這麼慌張。”
“回公子,有人……”那小人看了我一眼,“有人前來討回新娘。”
我?這可真是怪了,誰會來找我呢?誰又知道我在這?實在是好奇的要命也就跟著一起跑到前院去。躲在一棵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樹後麵,偷偷看著。
可、這、被一群烏紗帽小人團團圍住的不正是昨天的花球大黃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