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百桌全部坐滿,司儀遣退了舞女,清清嗓子,洪亮道:“恭候妖王!”
所有人都起身,往左邊跪下,俯趴在地,“恭迎妖王……”
唯有禾錦和靳褚坐著一動不動。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我跪天跪地跪父跪兄,從未跪過其他人。”禾錦又接著無所謂道:“反正也沒人會注意到這裏。”
絲樂驟起,緊接著七八個花妖從殿外飛入殿內,沿途撒下無數的花瓣,鋪滿青玉地板,紅霞漫天飛舞。
隨後緩緩踏進來一個人,素色的錦製衣袍逶迤如畫,上邊用金絲繡了百鳥朝鳳圖,胭脂唇,高挺鼻,眉心一朵金蓮盛開,長發披肩,指尖丹蔻如花。
好個冷清孤傲的女子,簡直如一朵白色鑲金的牡丹花,雍容華貴,又不失其妖豔風姿。
連禾錦都看得走了神,移不開視線。
“怎麼?認不出風綾了?”
禾錦驚訝道:“她是風綾?”
“除他之外,誰還有半分妖王風姿?”
禾錦簡直震驚地不能言語,再次看過去,才注意到他眉目凜冽,胸前一馬平川,分明是個男人。
當年隻覺得他長得像個女娃娃,沒想到現在更像個女人!
甚至連穿著打扮,都趨向於女人的穿著,精致講究。
“聽聞風綾有傾國絕色的容貌,沒想到竟是真的。”靳褚說完又回頭看著她,有些擔憂道:“你沒被他迷住吧?”
禾錦哭笑不得,這長得再漂亮,在她心裏也是個女人吧。
“你覺得他漂亮,還是我漂亮?”
風綾的美和靳褚不一樣。風綾的美賞心悅目,讓人心生好感,很想與他親近,可靳褚的美,卻是能噬人心骨,讓人沉溺其中欲罷不能,如毒如荼。
禾錦擺擺手,兩三句就打發了他:“你一個大男人,和另一個大男人比什麼誰漂亮?”
靳褚一想,也覺得對,於是就安心地抱著她的腰,給她添酒,親自端到她麵前,媚骨一笑,“漂亮有什麼用,選夫君還是要選實實在在的。”
禾錦盯著那杯酒,表示無福消受。
風綾緩緩落座,素手一抬,讓他們全部起身,聲音也如同女兒家一樣清清脆脆:“今日我三姐姐大喜,特設宮宴,與眾卿家同樂。”
“恭喜王上,賀喜三公主。”
他素手緩緩落下,端了酒杯,“眾卿家無需拘謹,可自行飲酒作樂。”
“謝王上。”
舞女們挨著登上台,身姿曼妙,淺笑嫣然,那眼神比狐狸精還媚骨,看你一眼都能叫你酥到骨子裏去。身上的衣服本就穿得輕薄,一躍一飛之間白膚勝雪,若隱若現。
用凡間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有傷風化。
靳褚簡直沒眼看,埋頭喝酒。
倒是禾錦覺得稀鬆平常,看得津津有味,還要拉著他一起看,“你發沒發現,她們胸口都紋了曼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