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升起一陣淡淡的紅光,終於天明。
毒蜂收起毒刺,化出美麗的翅膀,緩緩翩飛在花海當中,晨曦之光灑在漫山遍野,美不勝收。
祈夢之總算鬆了一口氣,將赤焰劍插回劍鞘,“你們無事吧?”
餘子書自然無事,隻是禾錦有些不對勁,倒在他懷中昏昏沉沉,他伸手拂開她的發,脖間一片紅腫,“禾錦被咬了。”
傳音石泛著淡光,“咬了多少?”
“脖間一個。”
“那還好,隻是要受些罪,切不可讓她抓破自己的皮,否則花毒入體更加麻煩。”
禾錦倒在他身上精神都開始恍惚,無意識地拉著他的衣襟,又開始抓自己的脖頸。
餘子書握住她的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十指相扣,“毒素會持續多久?”
“要看中毒深不深。”
他聽罷,低頭在她脖間吸出毒血,吐掉,吸出,吐掉,反反複複。
祈夢之一震,“你這是做什麼?”
“吸出來一些她會好受很多。”餘子書唇角還殘留著血跡,一片豔紅。
“那你豈不是……”
“我扛得住。”他打斷了祈夢之的話,指尖在她脖間輕輕研磨,消散了傷口。
禾錦很快就受不了了,不安地掙紮起來,口中發出無意識的叮嚀聲,伸手想抓什麼,被餘子書困在懷中,哪也動不了。
她難受地嗚咽起來,咬著餘子書的肩膀,他始終不發一言,將她緊緊扣在懷中,平靜如水,沉穩如山。
禾錦抓在餘子書背上,隔著衣服都抓出了血痕,一條條在背上觸目驚心。
祈夢之的目光詭異了起來,“你出血了。”
兀乾水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誰出血了?”
“是我。”餘子書靜靜道,“我有靈力護體,毒素入不了體內,無礙。”
兀乾水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十七,否則她非得死在這裏!”
祈夢之也感覺到背脊發涼,“毒素入體會如何?”
“它會和蜂毒一起形成劇毒之物,全身潰爛,最終化為一堆血水滋養毒花。”
還好不是這蠢女人,否則那如花容顏也隻能作養料了。祈夢之收回冰冷的視線,“接下來往哪走?”
“看到太陽升起的地方嗎?那裏就是邊界,你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
餘子書直接抱起禾錦,“走吧。”
他們三人踩著漫山遍野的毒花,迎著驕陽,一直往前。
“邊界有一汪清泉,那處便是陣眼。隻需將池邊的墓碑推倒,就可從泉水中遊到第三個陣法。”
祈夢之冷哼了一聲,“也不知是何人所造陣法,繁瑣又拖拉,沒完沒了。”
兀乾水微微一頓,訕訕道:“當年造陣之時並未想太多,卻不曾想將自己妹妹困在了其中。”
祈夢之麵色更冷了。
原來是那蠢女人的哥哥,難怪和她一樣總做些作繭自縛的蠢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