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不僅是認識,而且是生死之交。
當年種種,六界盡知,不知道的人隻有他靳褚一人罷了。
江瑜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企圖讓他冷靜下來,“這些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救小錦出來。”
靳褚根本不予理會,隻緊緊盯著禾錦,固執地讓人頭疼,“我自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出來,但我現在就要知道,我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那些事雖然在場的人都知道,可是誰敢搬到明麵上來說?
餘子書也微微側頭看向他,冷清道:“這些事以後再說。”
“我現在就要知道!”
“能有什麼關係?”禾錦突然開了口,嗓音冷得嚇人,“一直都是你死皮賴臉纏著我,即使為我灰飛煙滅,我也從未接受過你的心意,沒想到你重活一世還是這麼蠢,犯跟上一世一樣的錯。”
聽了她的話,就連江瑜都震驚了,“小錦,你別這樣……”
禾錦定然打斷他的話:“他既然想知道,那就告訴他。”
靳褚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沒想到他的一腔真心在她眼裏竟一文不值。他咬緊了牙,再次往前,“所以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你從未將我入過眼?”
禾錦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你總算有了自知之明。”
“好,好,好。”靳褚連道了三個好字,已經退了好幾步。他忍得眼睛發紅,可是不願意再被她糟蹋自己的真心,隻能忍痛道:“既然你說得這麼清楚,我再糾纏你也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我既然說了要救你出來,就絕不會食言。”
禾錦是鐵了心要讓他斷了念想,再次加重了聲音,“想救我的人很多,不差你一個。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你做的都是無用之功,怎麼還是學不聰明呢?”
“小爺就是要救你,沒得商量。”靳褚丟下這句話,負氣離開,那一身銀白桀驁不馴,錚錚傲骨。
江瑜望著他離開,竟有感同身受的痛意傳達心底,幽幽道:“你不該這樣傷他。”
禾錦頭都沒抬,嗓音清冷:“趁他執念未深,理應及時斬斷。”
餘子書終於轉頭看向了她,淡漠的眸中也染上了一絲晦暗,“你若不是在意他,不會這樣為他著想。”
“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
“你若舍不下他,又何必逼自己舍下。”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直達人的心底,可是有時候看得太透徹並不是什麼好事。
禾錦抬頭,竟是與他直視,眸中沒有半分波瀾,“我當初也以為我舍不下你,可最後還不是舍下了嗎?”
她的話像一塊石頭壓在他心頭,難以喘息,可是再痛再苦,這也是他選擇的道路,跪著也要將它走下去。他強壓住情緒,漠然道:“如此,甚好。”
禾錦嗤笑了一聲,不知是在嘲諷他,還是在嘲諷自己。
“隻是我希望你,莫要苦了自己,若真放不下靳褚,就不要逼自己放下。”
“餘子書。”她頭一次將他的名字念得凶狠無比,仿佛每一個字都咬在齒間,“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沒資格把我推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