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褚聽了凜冬的聲音就不舒服,雙眼瞪著他,“你還賴著做什麼?快麻溜地滾了。”
“該滾的是你。”
“沒把你打怕?再來啊!”靳褚擼起袖子,又打算跟他大戰三百回合。
禾錦也不知道,這兩人為何撞在一起,就跟一對活寶似的不安寧。
日子也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
靳褚和凜冬一言不合就開打,丁點小的事情也要爭個你死我活。等他們爭完早就誤了正事,禾錦也是拿他們沒辦法。
那兩人一大半的時間都拿去打架了,平時都是亓摯照顧她。他一個沒長開的孩子,又要抱著蛋,還要照顧禾錦起居還不是一般的累。
小桐變成的蛋,一點也不比她本人安分。常常東跳西跳,跑不出網子,就拖著手無縛雞之力的亓摯滿山洞地跑,常常逗得所有人哭笑不得。
算算時間,祈夢之已經離開了一個多月,江瑜還沒有來找他們。不知道是暫時沒找到,還是出了事情。
越想,禾錦越是憂心忡忡。
她倚在石塊上,聽著靳褚和凜冬爭吵的聲音,一不留神就睡了過去。失去修為之後,整個人都很疲倦,需要和凡人一樣靠睡覺恢複修為。她失去修為容易,可要這樣一點點地恢複過來,卻是太慢了。
黑暗中謔開一道光亮,好像又回到了魔宮。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就順著自己的疑惑一直往前走。
她看到了柳無言,在地上卜了一掛,告訴她:“天狗食日是極凶之兆,魔宮必有大事發生……”
他的腳下,果真有一隻黑狗像是要撲出來的凶狠勁。
“……魔宮三月大雨不絕,你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禾錦揉著眉心,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是無論怎麼去回憶,都翻不開最重要的那一頁。
一道白光,猛然在腦海中炸開。
她眼前出現了龍飛鳳舞的八個字,用紅色書寫,如同血跡:天狗食日,歲與天齊。
對,就是這句話。
餘子書寫在書頁上的評價。
當年兀嘰之事,很多人都表明過態度,唯有餘子書獨自書寫在角落裏。若不是禾錦翻開,都不知道。
他竟然說黑狗現世,歲與天齊。
當時禾錦便覺得奇怪,兀嘰經過幾千年的星河洗禮,早就煙消雲散,又怎麼會歲與天齊?
白光逐漸隱去,她醒了過來。
鼻間聞到很陌生的香味,身下是柔軟的床,棉被絲滑,難道還在夢中?禾錦猛然驚醒,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在做夢,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急切地起身,摸索著下床。旁邊有人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輕不重的力道,瞬間讓她頭皮發麻,“你是誰?”
那人輕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清響,“怎麼才一年沒見,連自己夫君也不認識了?”
“風綾?”禾錦微微鬆了口氣,想到是他也就沒那麼警惕,“我怎麼會在這裏?靳褚他們呢?”
風綾沒有立刻回她的話,隻端著小碗輕輕吹冷,將藥送到她嘴邊,“來,把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