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淒淒涼涼,仿佛想要抓住某種即將逝去的東西,最終仍舊是無能為力,腳步一陣踉蹌,“耗費全力為他得到神主之心,他卻這麼輕易就還了回去,他置我於何地?”
江瑜連忙扶住她,忍不住替餘子書辯解,“倘若他不把神主之心還回去,神殿必然不肯善罷甘休,你、靳褚、祈夢之,還有我,都不會有安生日子過。子書做這一切,也是為了我們!”
禾錦抬頭看著他,卻是嘲弄一般地笑了,掙脫他的手,“欺騙我,隱瞞我,擅做主張,自以為是,這也叫為我好?我想要他好好地活著,他卻偏偏要選一條死路……”
“他是為了天下蒼生。”昀峙沉聲打斷她的話,推開攙扶著他的人,一步步走過來,“你永遠都不會懂,因為你是魔,你永遠隻會為了你自己,不懂子書的犧牲奉獻精神。”
禾錦冷冰冰地望著他,薄唇吐出無比刻薄的兩個字:“愚昧。”
江瑜不安地抓住她的手,“小錦,你別這樣說話,他好歹也是子書的……”
“夠了!”禾錦嘶啞著聲音甩開他的手,眼中透著刀子一般地銳利,“我受夠了你們這些神仙的自以為是的犧牲奉獻!自私又愚蠢!!”
在場之人,沒有一個不是她口中的神仙,瞬間被罵了個遍。
昀峙壓低了聲音,似乎是下了驅逐令:“這裏除了你,都是仙神兩界,這不是你該留的地方。”
禾錦不斷退後,用冰冷的目光掃視著他們所有人,最終拉著靳褚離開,“我們走,他們冷血可以見死不救,我們救。”
靳褚雖然身為神殿的神獸,可一點身為神獸的自覺都沒有,義無反顧地就跟著走了。
昀峙叫住了他,聲音略帶責備,“你好歹也是神殿之人,確定要跟這個魔女同流合汙嗎?”
靳褚頭都沒回,隻留下一個無比傲嬌的背影,“我是十七的人,才不會跟你們同流合汙。”
昀峙活了十幾萬年,頭一次被氣得腦袋發暈,咳嗽不止。
“小錦!”江瑜又擔憂這頭,又想著那頭。
他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被昀峙沉聲叫住:“你還嫌不夠丟人嗎?回來。”
祈夢之夾在中間,完全不知道該往那邊走。就在此時,看了半天戲的柳無言終於起身,拍拍衣袍就跟著走了。
昀峙沉下麵色,“柳無言,你想清楚,你不想要將功贖罪了嗎?”
柳無言隻留下一個側臉,無畏笑道:“我向來隨心所欲,仙尊不是不知道。更何況,我此番前來,本就隻是為了她一個人。”
祈夢之聽了他這番話也被動容,竟然想都沒想就握著赤焰劍跟過去,遵從他自己的心。
剩下江瑜一人,不敢違背師命,叫苦連天。
“行了行了。”劫莒連忙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給江瑜使了個眼色,“你快去看看小摯兒怎麼樣了,現在都還沒醒。”
江瑜當然也知道此話隻是說來緩和氣氛,他興致缺缺地擺手道:“他一介凡人被魔氣所傷,怎麼也得睡個十天半個月,師父你就別操心了。”
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徒兒吧,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