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的白,是一種沁人心脾的白。
而餘子書的白,是一種洗滌心靈的白。
從那以後,白梨便再也忘不了那抹顏色,偶爾在梨花林裏睡覺的時候,也會想起他。可那天之後她也再沒見過餘子書,後來聽安姨說,來神殿彙報的小仙給換了,好像換了一個叫……
叫江瑜的小仙。
他每次來神殿彙報之後也會路過鳳凰宮,隻不過不走正門,總喜歡爬牆。爬到牆頭往鳳凰宮裏瞅一瞅,沒人的時候,他就偷偷折一支梨花帶走。
那天白梨正在樹上睡覺,瞧見他又在爬牆折梨花,還折的是她睡覺的這株樹,當即喊了他一聲,“喂,你是不是叫江瑜?”
他抬頭望著梨花叢中的白梨,兩人隔得如此之近,完全猝不及防。他整個人就像傻掉了一樣,突然“砰”的一聲摔到了牆外頭。
白梨笑得前俯後仰,打那天之後,江瑜就再也沒有爬過她的牆頭。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靳褚長好了身上的毛,又來找白梨挑戰,白梨變成鳳凰倚在樹頭懶得理會他。任他一個人磨破了嘴皮子也說不動她,最後實在沒法,就幹脆睡在她樹下。
“喂,金鳥兒,你叫什麼名字?總不會真叫金鳥兒吧?”
白梨當然不叫金鳥兒,隻是懶得理會他,抬起爪子順了順自己的羽毛。
靳褚還當她默認了,頗有些惋惜,“看來你在你主子那裏不怎麼受寵啊,這麼厲害竟然名字都沒一個。”
白梨一臉懵逼,這小破獸在說些什麼?
“看你這樣,就知道你主子也不是好相處的人,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獸。不過說起來,我跟你主子還有婚約在身,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我將來還算你半個主子。”本來沒什麼好炫耀的,可是靳褚想到能壓這鳥兒一頭,莫名得意了起來,“你聽清楚了嗎?”
白梨越發鄙夷,完全不想再跟他說話。這神殿也真是沒人了,竟然把一個傻子塞給她,說媒的時候還把他誇到了天上。
靳褚說完壓根沒得到他想要的效果,疑惑地抬頭往上去,白梨尾巴上漂亮的羽毛立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是什麼鳥兒?這羽毛這麼漂亮,我都沒見過。”
白梨隻想嗬嗬,就這智商還想做她夫君,這不是欺負她沒脾氣嗎。
靳褚說著說著,竟然變成人形,站起來還摸上了她的羽毛。那癢癢的感覺讓白梨禁不住收起了尾巴,正想罵他白癡,恰好對上他仰頭看她的視線。
他這人腦子雖然不好使,模樣卻是一等一的好,比白梨見過的任何一個天神都要完美無缺。身上沒多餘的東西,就穿了一件白毛紅裙的衣裳,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脖子上還戴著一個跟狗鏈子一樣的東西。
可不就是一條見人就咬的狗嘛。
白梨想到那天燒了他一臉毛,他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就氣得發笑。
靳褚摸完,一邊感歎一邊拔了一根下來,完全沒考慮過當事人的感受。白梨瞬間跳了起來,一甩尾巴把他拍出鳳凰宮去。
這臭幽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