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黑,陵山縣公安局。
最近這幾日,為了那名死去少年的事情,盧敏忙得快要虛脫了,好不容易將殺人凶手抓到了,偏偏死者的家屬還不配合,既然你這麼的不配合,那我也假裝不知情好了。
辦公桌上的煙灰缸裏放著不少熄滅的煙頭,整個辦公室彌漫著濃濃的煙味,盧敏雙眼中布滿了血絲,臉龐上布滿了疲倦之色,辦公室外站著幾名警察,這些警察很想進去勸勸盧敏,可,誰也邁不開步子。
盧敏的脾氣可不好,這在局裏並不是什麼秘密,要是因為此得罪了盧敏,可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局長這是怎麼了?”
人心是複雜的,別看警局裏的這些警察,平日裏對盧敏‘尊敬’有佳,然而此刻,卻又不少人恨不得盧敏早點被陵元市哪些人幹掉,他們才有機會順利的上位。
“還能為了什麼事!”一名長得五大三粗的男警察,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臉龐上卻流露出擔憂之色,回應道,“都是那個可惡的少年,你說你早不死晚不死,幹嘛非要在前幾天掛了。”
“死了就死了,偏偏還弄出這麼多的麻煩事出來!”
“就是就是。”
……
於曉飛來到警局的時候,這些警察依然在小聲的談論著死去少年的事情,知道真相的隻有於曉飛跟盧敏兩人,警局裏的這些警察雖說也有懷疑,把縣城裏那麼多的小混混都叫來了,最後隻讓那個叫吳章念的單獨留下來談話,事後這些警察去找過吳章念,卻沒有問出個因為所以然出來。
“於少。”
於曉飛可是個香餑餑,既是宏偉中學的校長,還是陸豐茶葉有限公司的CEO,這樣的身份,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不但是女人喜歡,就連男人同樣也喜歡於曉飛,當然了,這裏的喜歡並不是指男女朋友的那種喜歡。
張遠山跟王鎮長兩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們兩人因為跟於曉飛關係不錯,一個調到市裏去工作了,一個從鄉鎮上直接調到縣城當副縣長,這麼大的變動,就是瞎子都能知道該如何選擇。
警局裏的一幹警察,將於曉飛圍在中間,七嘴八舌的跟於曉飛打著招呼,於曉飛笑著回應了眾人,朝著盧敏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於少,快請坐。”
陵元市那邊的領導對盧敏又是施壓又是威脅的,搞得盧敏差點神經崩潰,於曉飛現在可是他的救命稻草。
於曉飛皺了皺眉,他喜歡抽煙,卻不喜歡房間裏彌漫著濃濃的煙味,盧敏察言觀色絕度是一把好手,尷尬的笑笑,將辦公室的窗戶打開,陵山縣十二月份的溫度可不高,一陣冷風吹了進來,盧敏不由得打了一陣哆嗦,心說這天氣還真TMD冷。
透了一會風,待房間裏的煙味減淡了不少後,於曉飛才開口問道,“說說,都發生什麼事情了?”
吳章念的事情,盧敏並未告訴於曉飛,盧敏如此匆忙的打電話給自己,他還以為盧敏碰上什麼棘手的事情,待盧敏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後,於曉飛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陵元市的哪些家夥暫時不用去管。”
葉凡跟肖何都在陵元市,若是陵元市哪些當官的閑的蛋疼來找麻煩,於曉飛倒是不介意給李成送點‘禮物’,省的李成整天太清閑了。
若是讓李成知道這小子的想法,一定會破口大罵,你TMD以為老子願意清閑,這年頭當官的有幾個是清白的?老子雖說是貪汙監察局的局長,可有的事情並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
盧敏一聽,心中頓時大喜,於曉飛這麼說,就是把他也拉在同一條戰船上了,他是知道於曉飛背後能量的,隻要有這位爺的這句話,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
盧敏心結解開了,陵元市哪些領導在打來威脅的電話,他也知道該如何回複了。
離開警局的時候,差不多已經九點多了,於曉飛卻並未回廠房,而是來到吳章念的家中,這小子的家庭情況本來還算不錯,可自從吳曦出事後,一個幸福的家庭便毀了。
吳章念的母親記得神經錯亂瘋了,父親急的一夜間頭發全白了,家裏能夠變賣的東西,全都變賣用來治療母親的病,一眼看去這個家還真是窮得叮當響,能看到的就是四道光禿禿的牆壁,還有兩三把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被人坐得泛著幽幽光芒的椅子,整個家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於曉飛的到來,有些出乎吳章念的預料,他詫異的看著於曉飛,隨後便尷尬起來,本想示意於曉飛隨意坐得,可……現在這個家,能坐的幾把椅子上,都坐了人!
於曉飛卻是毫不在意,從堂屋中找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邊讓茵茵查看吳章念母親的病,一方麵跟吳章念交談起來。
“於校長,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隻是……”吳章念攤了攤手,很無奈的說道,“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就是整個家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