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欲多提此事,也是怕你內心背上負擔。畢竟有了希望再嚐試到的絕望是成倍的。如今瞧你心中不解,恐生變故,跟你說說也無妨。”
顧易安吹開青花瓷杯中的茶末,淺酌一口說著。
”師傅當真不是逗我,可原來我不是求您幫我算過我父母的去向,當時不是,“
虞安被眼前的消息砸的幾分暈眩,迫不及待的求證著,雙手微微顫抖。彼此都清楚的能夠感受到,一句話足以讓她上天堂或者下地獄。
“命理不定啊,幾年前算出生機渺茫,如今卻因貴人在側,機遇突至,於死氣中看見生機。所以,你說,這哪兒說得清。”
說起命理,顧易安也是感慨。研究大半輩子,卻仍不過管中窺豹的淺見之流罷了。
“師傅您知道的,自我父母登山失蹤後,虞家也是用盡方法去尋找了。可十年過去,蹤跡全無。我不是不肯相信你的推測的。隻是,隻是十年過後,您突然起卦算出這個。我有些受到衝擊。”
虞安話裏帶著哭腔,是喜悅也是迷茫。生怕這是一個一吹就破的謊言,讓她醉夢一場後又陷入更深的絕望。
“我還能再見到他們麼?您能算出大致位置麼?您說的生機,又該如何壯大呢。”
良久,虞安拋出一串兒問題,等著顧易安的回答。
此刻她隻覺得需要更多更多的話來加強事實的可證性。
“為師無能,你這些問題我隻能回答,順其自然。但是有一線生機也是好事,總好過事成定局無可奈何。饒是你不能相見,知道對方可能在某處活著也是寬慰。“
對於小徒弟的執念,顧易安自一開始便知道,當虞安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便跟著他學習,見慣了白日小丫頭的聽話懂事,也瞥見過夜晚她獨自流淚的淒楚。
對於這樣的晚輩,怎麼可能不心疼。可能力至此,再多保證也是無濟於事。顧易安隻能無奈的勸慰道。
“師傅既然懂我,也應當知道我這十年求而不得的絕望。萬般皆有法。還懇請師傅指條路子。總好過我什麼都不做的等待。”
虞安直視著顧易安,目光堅定的說著。執念傷人,卻也能讓人敢於付出所有。
“多餘的話我也不敢妄言。玄學的事兒哪能說的清呢。不過就像門派祖訓中寫下的那般,天命難斷,卻也有跡可循。”
“福報這事兒自然還是存在的。若是你擁有足夠的信仰之力。生機便會逐步擴大。到時境況如何,又是另番造化了。”
“您的意思是讓我多做慈善,那我回去就捐錢捐物支援山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