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翻身上馬,留下還呆在原地的老百姓們,小廝依然陪著笑,拍沈大少的馬屁:“咱少爺說了,你們就情好吧,沈大少出馬你們這群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說罷便仰首挺胸想跟著沈卿回府,卻發現沈卿早已不見蹤影,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嗬……沈卿啊沈卿。”
……
沈卿策馬疾馳,心裏頭亂的很,他或許也萬萬沒想到,這事竟然已經鬧進了長安,路旁被沈卿的馬撞飛的攤位不計其數,沈卿也置之不理。馬一聲長嘶,沈卿一驚,抬頭看,卻發現了自家妹妹沈怡,張開雙臂攔住了沈卿的去路,臉色蒼白;好歹馬是沈傲訓了好幾年的,通點靈氣,不然真的撞上沈怡,非死即傷。沈卿看清來人的臉,心裏一陣訝異,麵上卻又恢複平日裏那慵懶的樣子,勾唇問道:“妹妹今日怎的來了集市?看妹妹臉色蒼白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賠錢。”沈怡過一會兒便恢複了正常的神色,抬頭看著沈卿,見他沒反應,又一板一眼的說了一遍:“賠錢。”
沈卿揉了揉太陽穴,從腰間扔下一枚玉佩,拱手表示真的沒錢了。沈怡努努嘴,將玉交給攤主,也不多說,便大大方方的上了馬坐在沈卿身後。
沈卿有些不自在,往後看了看,還是決定先把沈怡送回家。在路上二人聊天
“昌德樓最近怎麼,要詳細,不知道的幫我查查。”
沈怡打趣:“沈大少也開始接手正事了?昌德樓一個月前照常,後來不知怎的聽說吃死了人呢,陳家的大兒子是朝廷裏頭聽命的捕快;去看了看,據他說死的那人並無異樣,但是用到割開手腕兒,裏頭黑乎乎的,可是蹊蹺,請了大夫來瞧,說是食物也沒什麼問題,大家夥都害怕得緊,等想著官府能給個說法,結果朝廷把這事兒封了,隨便找了個理由貼個皇榜說是昌德樓廚子的事兒,其餘的說不讓提呢,哥哥是怎樣知道的?”
“路過本想去喝酒來著,沒事。”沈卿繼續問:“你可知道說是廚子的事兒,那最後廚子呢?”
“廚子?”沈怡想了想:“不清楚,也沒說處斬也沒說已經抓到了,果真是有蹊蹺?”
“那地方妖氣太重,”沈卿搖搖頭,看向旁邊的樹,若有所思的繼續說:“你回去稟報給老爺子,這事兒要沒人管我管,給我安排點人手。”
沈怡心底暗笑,有些興奮地問:“我呢我呢?”
“當年小妹立誓不學捉妖之術,卻學了寫符的能力,這次的符就從你庫裏取吧。”沈卿笑笑,眼看著快到了沈府,語速加快又繼續安排:“這些情報還是太少,你最好打聽打聽,情報除了老爺子要問你就說,其餘都不要說,懂了?”速度慢慢的降下來,沈卿一手撈起沈怡把她穩穩的放在地下。
“懂了懂了,”沈怡連連點頭:“哥哥不回家?”
“不了,”沈卿搖頭隨即笑道:“酒喝不到,好歹我去琴館蹭蹭茶。”
沈怡發壞,啪的一巴掌拍在了馬屁股上,馬長嘶一聲奔馳而去。沈怡在原地笑的直不起腰,馬上頭的沈卿一臉淡定的回頭招手,去了茶館。
……
幾天後,沈怡打聽到了些許消息,轉回去找沈卿。沈卿幾日都呆在琴館蹭茶,眼圈下有些烏青,誰知道他又幾天沒睡覺。
沈卿看到自家妹妹回來,連忙起身,自己卻都晃了一晃差點摔倒,嘴角抽了抽然後熟練的倒了杯茶,沈怡一臉期望的伸手想接,結果沈卿自顧自的舉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朝沈怡笑了笑,看的沈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事情問好了?”沈卿打開折扇問道。
沈怡自力更生的倒了杯茶,點點頭,抿了一小口之後繼續說:“嗯,辦好了,去茶館那邊張姐打聽了打聽,簡直包打聽;最近朝廷好像隨便抓了個人斬了,而且啊,昌德樓的老板娘也暴斃了呢,是在十天前,死了不久,屍體被扔到亂葬崗了;我請人去調查了,口腔鼻腔全是血,死的蹊蹺,屍體我也運回來了哥哥你要不要看一下?”。
沈卿一臉真誠的看著沈怡,一句話也不說。
“咳咳咳咳咳……”沈怡故作鎮定的咳嗽了幾聲,從隨身帶的包裏頭拿出了幾張符咒:“這是庫裏頭的符咒,除了最常見的我還寫了假死符,這次如果真的是妖的話也不會是太厲害的妖,我去看了,應該用不到太高級的。假死的話,以備不時之需我們可以把你運回來。其餘的你應該都會用,我問了表姐沈雲願不願意接手這事兒,她拒絕了。所以啊,沈大少看你的咯。”
沈卿放下扇子,收起符咒,交給小廝,笑笑繼續說:“這次……不是我。”
沈怡也不多問,又喝了口茶:“那接下來呢?”
“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