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長歎一口氣:“那這麼說,他們此次押送的東西是什麼呢,難道就隻有剛剛出土的金銀器嗎?”
錢彪小心翼翼的將金鉤令牌和文書放在懷中,又仔細的打量院子四周:“絕對不是隻有這麼簡單!刺史大人,你看這火燒的是不是有些怪異啊?”
崔呈一愣,問道:“啊,什麼,怪異?這話怎麼說!”他轉過頭,也跟著錢彪的目光四處打量,忽然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奪過差役的火把,往院子中央跑去。
“這,這,這大火是從這裏燒出來的!”崔呈跑到院子中央,一堆被大火燒成灰燼的木箱旁邊,大聲呼喊道:“這可真是奇哉怪也,這院子中央空空如也,地上也沒有桐油之類的東西,怎麼就會自己燒起來!”
錢彪微微一笑,也帶著任平和差人緹騎們快步走過來:“是啊崔大人,按理說裝運金銀的木箱,一般為木頭和鐵質混合,若是沒有助燃物,木塊本就不易燃燒,更別說鐵器了,您看看這地上這一堆黑漆色的鐵水,您想想,究竟得是多麼大的火才能將這鐵木混合製的運銀錢箱燒成灰燼!”
崔呈搖頭,汗珠直冒:“那錢大人您說說,這箱子中究竟裝的是什麼啊!”
錢彪道:“很明顯不是金銀,因為以這個溫度,金銀勢必也會被如此猛烈的大火燒成金銀水,不過現場卻並沒有,而且結合善金局現況來看,局內金銀全部消失,更加不可能襲擊的人會將這一箱金銀任大火毀燒。若箱子中裝的不是金銀,那就隻可能是……”
崔呈連忙湊過來腦袋,他的年紀也有五十出頭,長久的站立體力有些不足了,眼尖的差役們過來扶他,他卻雙臂一掙:“錢大人,難道,難道箱子裏裝的是那幅畫,畫著金鳳凰的畫!”
結合長安的金鳳凰案,如果現在還能讓人想到什麼大火能如此猛烈的話,就隻有那滿身烈火的金色鳳凰了。錢彪一聽完,並沒有做出回應,反而問道:“對了,據刺史大人所言,將做大監沙溫還活著?”
崔呈點點頭,道:“不錯,衙役們本來準備清點屍體的,卻在屍體中發現了將做大監沙溫,沙大人,當時差役們馬上將此情況報告於我,而我,也第一時間命府軍將沙大人運送回城中的刺史府內。”
錢彪問:“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崔呈回答:“現在應該沒什麼事情了,捕快衙役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躺在善金局內堂的桌案之下,一根半米粗的房梁壓在他身上的桌案之上,昏迷不醒。我請了朝中的太醫前來醫治,現在沙大人已並無大礙了。”
錢彪仔細的聽著,點點頭道:“恩,好,現在我就想見見這位沙大人,我倒想知道他是怎麼一個人逃出鬼門關!”
崔呈笑道:“這個我也不解,今夜本來差人將他請來,講述一下善金局受襲擊當夜發生的情況,不料想夜空忽降大雨,此刻,他應該還在刺史府官邸內,由城防營和府衙的差人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