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回到神都洛陽。
文殊閣內,狄公和眾人已全部到達,衛軍嚴密把守在門外,胡三帶著眾人到了裏邊。
“胡三啊,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既是方大人的貼身隨從,自然熟知方大人身邊的每個人啊。那你現在能猜出黑袍人的身份嗎?”狄公問胡三道。
“不能,小的隻聽得他們的交談,並未看清容貌,所以無從知曉黑袍人的身份。”
狄公輕輕捋動山羊胡子,微微一笑:“那你的意思是他們所談的內容你是完全清楚明白的聽到啦?”
胡三嗯了一聲:“是的,大人。”
狄公轉身,看了看眾人,特別是壓著怒火的錢彪,然後才轉頭看胡三:“我記得你說方大人稱呼黑袍人為梁兄?”
胡三擦了擦額頭的汗,對狄仁傑的眼神似乎有些忌憚,回道:“是啊,方大人當夜卻是這麼稱呼的。”
狄公蹲到方文天倒地之處,背身接著和胡三交談:“我還記得你說過那人曾對方大人允諾閩州刺史一事。”
胡三若有所思:“不錯不錯。”
狄公慢慢的站起身來,望向眾人,一笑,道:“一個梁姓之人,會是什麼人?”
眾人皆相互對視,搖搖腦袋。
錢彪道:“肯定是我朝內之人,而且肯定與方大人有所往來,也在京中為官!”
狄公大笑:“之說中了一半,此人的確是朝堂之人,定有官職,要不然一個五品的文殊閣典故官也不會隻因為情誼對他禮貌有加,此點推測來看,這人不僅是官,還定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大官。”
錢彪似乎明白過來,接口道:“不錯,要不然州衙調動,封疆之職外人看來難過登天的東西,他也不可能隨便掛在口中。”
左侍郎抓了抓腦袋:“說得有理,可是朝中梁姓大官又有誰呢?”
錢彪低聲默念:“上了品級的梁姓官吏本就稀少,按大理寺的卷宗來說與方大人有所交際的就更是別提了。到底是哪個梁姓官吏!”錢彪最後一句是在詢問狄仁傑。
狄公道:“如果梁並非其姓呢,或是說隻是個字號亦或是代稱。就像是我狄某人,也叫做懷英。”
忽然,錢彪猛地搖了搖頭。狄公敏銳的洞察力瞬間發現了這個情況:“怎麼,錢大人,你想到什麼了?”
“不可能!”錢彪低聲自語:“難道是梁王?”
狄公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沒什麼不可能的,所有的事情必有因果,偶然絕非偶然,必然也絕非必然。”
左侍郎恍然大悟:“哦,照這麼說,種種條件綜合在一起,那還真有些像是梁王武三思!”
胡三見狀,也跟著道:“不錯不錯,我當時躲在角落裏看到了他和方大人走到書架前麵,右手掌燈,左手拿書,我倒是見到了他手上有根翡翠石頭的鏈子。”
“胡丸翡翠石?”錢彪驚呼。
狄公有些不解,左侍郎便解釋道:“你遠離朝堂自然不知,那是梁王出訪西域時候,吐蕃國王獻給他的寶物,相傳有清神活血的功效,是一塊奇石。”
狄公愣了愣,道:“這麼說還真是梁王?”
狄公按照胡三所描述的位置又重新安置眾人,因無雙和廣泰身體纖瘦,與方文天和黑袍人相仿,又分別派廣泰和無雙扮作當夜兩人,回塑當夜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