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重歸安靜,列車依舊急速前行。
在這個不到一米寬的床鋪上,終於熬完一晚上的張得喜也早沒了那份獵豔的心思,現在就想趕緊的到站下車,不過還是苦苦煎熬了半日,直到中午過後火車才悠悠駛入這座承載著東方明珠的城市。
沒有什麼多餘的摩擦,江問渠也沒有跟同校的郝妹同行,下車以後簡單的說了一聲再見就跟兩位共處一室一天一夜的女生分道揚鑣,不過臨走前宋雅靜還是對江問渠說了一聲,“謝謝你!”
江問渠一笑置之。
上海 不愧為具有魔都之稱的國際化大都市,就連火車站都是如此的氣派威武,相比W市的那個小小車站盡顯上檔次風範。
第一次離開W市的江問渠跟張得喜一人拖一個行囊,走在比火車上好不了多少的擁堵人流中是那麼的平凡不起眼。
剛出站口,東張西望的張得喜就看見門口稍前處有人向他們招手,一個運動休閑褲配皮鞋,外加一件人群中甚是紮眼的棗紅色西服的男子。
不等張得喜反應,這位著裝煞是吸引路人眼球的男子就向他們走來,結果被江問渠一拳結實的砸在胸前。
紅色西服男子立馬揉著胸說道:“哎呀,義哥啊,我這小身板可經不起你這一拳啊,趕緊送我去醫院,不行了不行了……”
看著這位從小就演技不俗的發小在一旁表演著“不行了”,江問渠笑道:“你小子還真來車站接我啊。”
“那可不,義哥要來上海,作為小弟的我能不親自來接您老人家嗎!”紅色西裝男子立馬終止表演的說道。
“滾犢子。”江問渠氣笑道。
看著稱江問渠為“義哥”的陌生古怪男子,張得喜有點丈二的和尚,一臉狐疑的望向江問渠。
然後江問渠一手搭上紅色西裝男的肩膀,向張得喜介紹道:“這是跟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名字叫李滑,你可以叫他滑子,也可以叫他……”
江問渠故意停頓一下,接著說道,“小花”
這位名叫李滑的“小花”立馬掙開江問渠的手一臉委屈的說道:“小花這名字哥們好幾十年前就不用了,義哥你可別壞我英偉形象啊!”
江問渠又指了指張得喜笑道:“這就是張得喜,人稱小白臉。”
名叫李滑的男子貌似見到了一位久仰大名的厲害人物,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哦哦哦,你就是那個暴發戶的兒子啊。”說著向張得喜生出手去。
張得喜一陣汗顏這位形象“英偉”的哥們直爽,但還是伸出手去說道:“你好。”
張得喜雖然智商比起他那位應屆考上中國人民大學的姐姐差好幾條街,可是情商確實不低,能被江問渠以兄弟的身份介紹的人不多,他算一個,眼前這位是他知道的第二個,當然他也不介意被朋友喊一句沒有惡意的,暴發戶的兒子,眼前這位既然是江問渠的兄弟,那麼兄弟的兄弟自然不是什麼外人。
其實這位把江問渠喊作義哥的“小花”比江問渠還大了兩歲,隻是小時候村子裏不管幹啥都是以江問渠為首領,而他又切切實實是江問渠的小嘍囉,所以一直不要臉的拿江問渠的小名喊哥,硬是把自己叫小了兩歲不止。
不過這兩個人在江問渠麵前的不要臉倒是如出一轍,很快在李滑的客套下,兩個人就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勾肩搭背在一起開始稱兄道弟,而且時不時眼神古怪的看向江問渠,弄得這位義哥有點毛骨悚然。
江問渠看著他的這兩個狐朋狗弟狼狽為奸以後,三個人帶著兩個大行囊就在浩浩蕩蕩的人群中擠進了一輛隨手招來的的士中,開往那座複旦同濟率領著其它一二三流十幾所學府的楊/浦大學城。
在李滑無比嫻熟的討價還價之下,最後給那位徹底無語的司機大哥抹去二十幾塊錢的零頭之後,最終以壹佰元整的地獄價殺到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