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一條條的地頭蛇(1 / 2)

收到李滑信息後,江問渠回複一句我過來找你,就匆匆趕向滑子所在酒吧。

過來以後,滑子已經等在門口,看到江問渠以後,沒有平時的嬉皮樣子。上去說道:“這次可能有點小麻煩,義哥,我們進去說。”

江問渠點了點頭,跟滑子一起走了進去。

這時候酒吧還沒開始營業,裏麵僅是兩個打掃衛生的保潔人員。隨便挑了一張桌子坐下,江問渠問道:“怎麼回事?”

難得正經的滑子,咂了咂嘴,“還是那事。”

江問渠再次點了點頭,該來的還是要來,上一次周全雄沒有找回場子,而且是措手不及的在陰溝裏翻了船以後,江問渠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就那麼結束。

雖然過江龍敵不過地頭蛇這句話不是每一次都能應驗,但大多數情況下還是過江龍會被地頭蛇慢慢耗死,玩死,或者說陰死的境地。

就像此時的江問渠,雖然遠不是什麼過江龍,可已經被姓周的地頭蛇開始纏上,將近一個月蟄伏養氣以後,終於要開始反咬了。

滑子摸索出一包酒吧順來的利群,遞給江問渠一根,後者擺了擺手,滑子自顧自點上,沉聲說道:“昨天有人帶話給我,‘說是我的朋友好厲害,居然剛來就在上海這個算不上什麼文明的城市撒野,是要付出代價的’”。

江問渠沒有接話,滑子繼續說道:“帶話的人是皇朝過來的,不出意外應該是孔四的意思。”

滑子吐出一個當年跟著江問渠練到嘴抽筋還是一團烏雲的“煙圈”,有點歎息道:“孔四,有點難纏,至少凱哥跟我說,沒事不要去招惹他。”

滑子口中的凱哥江問渠上次見過,言談舉止都屬於江問渠並不反感的那一類,但江問渠一向不喜歡那種跟別人玩城府,看不透的人。

滑子雖然說過那位凱哥人不錯,但江問渠也沒有想過要與他有過多交集,最多隻是希望滑子能在他手下安穩就行。

說起孔四,江問渠也不陌生,剛來上海的第一天,就在滑子為江問渠接風的那個飯店“邂逅”了一次,而隻要是在楊浦這一帶混的人,不管學生還是無業小痞子,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那位皇朝酒吧的四哥。

有人是敬而遠之,也有人想方設法要與他攀點關係,原因很簡單,要是你跟那位四哥認識,或者說跟皇朝有關係,在楊浦隻要不殺人放火,都算是小事。

但也有一個地方向來跟楊浦最開放的皇朝不對眼,那就是規模比皇朝酒吧小了許多的東娛城,也就是滑子所在這所酒吧,這兩家相隔不遠的酒吧相互“眉來眼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東娛城這個皇朝的眼中釘能在皇朝的眼皮子地下安然無恙,大多數人隻知道東娛城後麵的老板是一尊大菩薩,但卻很少有人了解內幕。

真正牽製孔四的其實是那位平時並不怎麼張揚,以至於很少出現在別人麵前的東娛城負責人馮凱,也就是滑子口中的凱哥。

沉默片刻,江問渠緩緩問道:“他們打算怎麼辦?”

李滑嗤笑一聲,冷冷說道:“這種事情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要我們拿錢解決,這都是那些人的慣用伎倆。”

滑子繼續憤憤然說道:“也不知道姓周的那個狗熊怎麼跟孔四搭上線的,他奶奶的。”

江問渠笑了笑,“要是不給他錢呢!”

滑子皺著眉頭狠狠吸了一口煙,江問渠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中,所以昨天收到那人帶來的話以後,遲遲沒有告訴江問渠,就是因為他知道,江問渠的骨頭太硬,硬到從來不會低頭。

可滑子更加清楚,在如今這個市儈不講道理的社會下,江問渠的性格很難適應,有時候甚至可能會惹到大麻煩。

但是作為真正“刁民”出身的滑子不同,讀書學習可能滑子的思想跟不上,但社會的現狀卻是非常適合他生存的,就像在外闖蕩這麼些年以來,不管到哪裏,他都會混的有模有樣。

滑子沒有回答江問渠那個本來就不是疑問語氣的問題,掐滅煙頭,又點上一根,猶豫一下,試探性說道:“義哥,張得喜真有必要?”

滑子說道一半停下來搖頭歎了口氣,繼續抽煙。

可江問渠知道滑子想要表達什麼,自小到大真正被滑子認可的人不多,除了他那賣豬肉的老爸,也就江問渠一個人。

至於其它那些人,看似滑子對他像是失散多年重逢的親兄弟,可沒有一個人走進過他的世界,甚至表麵上稱兄道弟,背地裏被他陰過的也不在少數。

江一壺曾經私下跟江問渠說起過李滑,當時看著又一次在村裏惹禍以後,被他老子揪回家的滑子,江一壺難得的在江問渠麵前有點無奈的感慨道“得有多少怨氣才能養出滑子那一身陰氣啊,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