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默不用看她的表情和樣子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輕輕的把她的頭掰過來靠著自己的肩,手勾在她的單薄的肩膀上,輕輕的拍打,“咱們返程的時候我陪你去走你曾經走過的路,去見你想念的人。”
阮鳳舞沒有回應她,隻是一顆晶瑩的淚珠滑下,落在了他的灰色衣衫上,一瞬間的化開,就像燃燒了一樣。
很快,又在一個小鎮上住了一晚之後,第二天的晚上到了南疆的都城,都城就是南疆王國所在的城市,這是一座看起來很古老很樸實的城市,街道的兩旁根本沒有超過一層的建築,全是別致的小瓦房,商鋪林立,賣頭飾賣衣服的居多。
很多商鋪都已經打烊,幾人隻好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不知道尹默是今晚就要行動還是等明天,反正一切也不管阮鳳舞的事。
南疆話跟天齊的語言不一樣,但是尹默卻奇跡般的懂,不僅聽得懂,而且說的很流利,讓人誤以為他就是南疆人,所以看樣子那個老板也沒有收他們的黑錢。
尹默安排好阮鳳舞住下,吩咐著身邊兩個隨著一起來的侍女,“你們一定不要讓阮小姐有任何閃失,我今晚就必須去一趟麗城,你們留下來保護小姐。”
“是。”那兩位女子齊聲回答。
隨即尹默又走向阮鳳舞,柔聲的說道,一反剛才的嚴肅淩厲,“鳳舞,等著我,你好好睡一覺我就回來了,我保證,不到天亮就回來。”
雖然這些話阮鳳舞不甚在意,他的生與死也與她無關,可是現在在另外一個天子的腳下,她分的清現在誰才靠得住。
微微點頭,“嗯,一切當心。”
有她的擔心和期待,尹默仿佛比以往的步伐都輕鬆的出了門,踏出門檻還不忘回頭深深的看上一眼阮鳳舞。
“好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在這裏沒有人認識我,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阮鳳舞說著要寬衣解帶,洗洗睡了,可是兩個人就跟沒有聽見一樣,照樣一人一邊在門口站的筆直。
阮鳳舞無語,本來二人長的倒還水靈,就是腦子反應慢了一點,她們愛守著就守著吧,反正她是要躺下美美的睡一覺了,舟車勞累了一整天。
睡夢中,聽見兩聲咚的什麼倒地的聲音,阮鳳舞突然驚醒,借著一點點的月光,看見門口兩個侍女已經躺在了地上,而隨即聞見一陣微弱的香味,立馬摒住呼吸,用被子捂住鼻子,這樣敏感的嗅覺還多虧了前世的那些慘痛的曆練。
心裏想著,真倒黴,剛到就遇到一家黑店,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的等著門外的人進來,究竟要幹什麼,通常黑店的話隻會拿了錢財就離開,那麼自己也不用出手,再說,她還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三腳貓功夫能打得過幾個呢,如今尹默又不在,她不能輕舉妄動。
可是等了半響,也沒有人進來,沒有半點的動靜,這就更加的奇怪了,心裏頭一個奇怪的想法升起,難倒是他們故意試探自己?不會吧,尹默不會這麼無聊,依照他的脾氣,恨不得天天的把自己綁在身邊,哪敢試探?他那麼沒有安全感,怎麼敢輕易試,萬一試探自己真跑了呢?
阮鳳舞覺得這樣真的很無聊,就算自己要逃,也不會選擇在這裏,她身無分文,又不懂當地的語言,就算離開了他,那麼接下來生存都是問題好不好。
想不到更多的可能,幹脆捂著被子繼續睡覺,反正該來的總會來,不管是猜想的哪種結果,隻要不要傷害到她就好。
正在糾結究竟是醒著幫她倆把關好還是自己沒心沒肺的繼續睡好,隻聽見一聲很小很小的嘎吱聲音,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朦朧的月色照進來一縷,整個房間顯得靜謐又詭異。
黑衣走近床邊,看著她均勻的呼吸,而頭一直埋在被窩裏,低聲的咳嗽了一聲,可是被窩裏仍舊沒有反應。
用搜輕輕的捅了捅被子,阮鳳舞被嚇得忍不住哆嗦,正在想著用什麼招式能盡快製服一名成年男子。
因為她剛才透過一點小縫隙看見了來人的身型,雖然很模糊很抽象,但是至少確定了性別。
“你真的繼續裝下去?”阮鳳舞剛出拳頭,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頭頂,而她的拳頭已經來不及收回,重重的砸在那人的小腹上。
其實自己計算偏差了,本來應該在那人的下身的,不由得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
但是當聽見那個聲音的,震驚的程度不亞於她前世第一次因為搶小夥伴的“麵粉”而失守將他打死,那個時候自己才11歲,對方12歲。
慢慢的將腦袋從被子中探出來,看著整個久違的麵孔,眼淚唰的一下止不住的流下來。
原本以為這麼久不見她已經忘記他的容顏,原本以為這麼久不想就已經想不起他是誰,可是當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她所有的堅持和所有的自我安慰都一下子崩潰,就像那突然決堤的潮水,一下子湧上心頭。
蕭子風從窗戶上透過來的月色看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心疼的捧起,小心翼翼的去擦,可是怎麼都擦不幹似的,最後隻有放棄,緊緊的摟她入懷,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在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說,隻想這樣摟著她,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