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鳳舞有點不習慣這麼繃著說話,所以就像平時一樣的說話,並沒有很多的官方用語,也正是這簡單的語句,夏青才得知自己逃過了死罪之後內心一陣狂喜,一身冷汗還沒有幹則又聽見下半截話。
把他逐出夏家,也就等於要了他的命,他從小錦衣玉食,從來沒有幹過什麼活兒,就連讓他去學堂讀書都嫌累得慌的人,逐出了府逐出了京城他還有什麼活頭?
越想越絕望,甚至被兩個侍衛拖了出去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在第一板子重重的落在了屁股上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咬咬牙,忍不住還是大聲的呼喊了出來,先還有一個念頭支撐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是越往後越是堅持不住,恨不得一下子來個痛快。
夏佐此時也隻能感恩戴德,在心裏暗自佩服阮鳳舞,這一招簡直比要了夏青的命還嚴重,其實夏青的罪行真的要論起來足以株連九族,可是她並沒有牽扯到夏家,因為夏家的根基深厚,而且他又是當朝的丞相,真要論罪牽扯的東西太多太多,她也知道夏青就是整個夏家的心肝肉,要是既能給他麵子留住他命,又能把整個夏家都牽扯到的話,這個辦法無疑是最好的。
“丞相可還有什麼意見?”阮鳳舞冷冷的問道。
夏佐隻好謝主隆恩,謝娘娘不殺之恩。
“好了,夏愛卿,幾日後的封後大典上還要你操持,你就先行退下好好準備吧。”
蕭子風淡淡的吩咐到,知道他再繼續待下去估計會被鳳舞用言語折磨死。
正當他跪安的時候,阮鳳舞連忙走下去虛扶了一下,微笑著看著夏佐,“辛苦夏大人了!”
夏佐受寵若驚,對於皇後娘娘親自的慰問,剛才那點小情緒一下子揮之腦後了,確實自己的侄子也是自作自受,人家是開恩了才會不要了他的小命。
而受完刑的夏青也已經昏迷不醒,五十大板下去,差點要了他的小命,而娘娘的金口玉言在那裏被人扛回夏府之後,好生的歇整了一晚上,用了上好的創傷藥,第二天夏家的老太太本來還想著讓夏青在府裏把傷養好了再走的,可是宮裏已經來公公傳旨,讓夏青即刻離京,不得停留半刻。
娘娘的命令他們尚可不放在眼裏,可是如今這聖旨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他們就算是再功高都不敢說半個不字,隻能狠心把夏青逐出府去,狠心不管不問。
時間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早上一睜眼,就發現蕭子風一直嘴角噙著笑意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阮鳳舞有點慵懶的聲音響起,手攀上他的脖子。
這時的蕭子風已經穿戴好了衣服,笑著捏著她的小鼻子,“起來了,今日可是十五。”
阮鳳舞仍舊有一點的朦朧,“十五?你怎麼起的那麼早,我都不知道?”
接著眼睛一睜,“什麼,今日十五?現在什麼時辰了?你怎麼不早點叫我?”
趕緊坐起身子,看到外麵天已經大亮。
“還早,你不要緊張,來,先過來,試試這套衣服。”蕭子風輕輕的拉起她,拿起宮女手中捧著的衣服,衣服底子顏色是大紅,用手一摸,上好的錦緞,她也說不上是什麼料子,衣服前麵繡著一隻大大的金鳳凰,看樣子不知道是蘇繡還是蜀繡,這些她也不太懂,隻是看著樣子十分的名貴,十分的繁瑣。
阮鳳舞緊好裏麵的內衣,蕭子風慢慢的將衣服給她穿上,立馬衣服的立體感就出來了,栩栩如生的鳳凰和牡丹,衣服的垂感很好,有一定的厚重感。
阮鳳舞自己倒黴怎麼覺得,可是在場的宮女和蕭子風都已經看傻了眼,雖然這件衣服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可是也從來沒有見一個人穿鳳冠霞帔能穿出這樣的氣勢。
本來就嬌豔的臉孔現在為使粉黛,在衣服的襯托下顯得白裏透紅,淡粉的嘴唇倒是顯得有點素雅,披散的頭發也不足以能烘托起衣服帶給她的氣場。
隨著蕭子風把她帶到銅鏡麵前,吩咐宮女給她化妝給她梳髻。
阮鳳舞看著六七個宮女在自己的旁邊打轉,剛睡醒的頭還有點昏昏沉沉,“行,我自己來行嗎?你們聽我吩咐就行。”
宮女也隻好聽從安排,今天她最大,誰敢不服從命令,而蕭子風也已經出去,招呼著其他事情去了。
阮鳳舞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嬌小的身材穿著這麼霸氣的衣服,倒顯得有點突兀,正好宮女遞過來麵巾,她好好的洗了一下,立馬神清氣爽,本來十八歲的年齡,哦,不對,今日便是十九了,皮膚就吹彈可破,倒有點為自己的容顏迷住了的感覺。
阮鳳舞想起前世,有的時候出行“特殊”任務,會把自己偽裝成一些“特殊”身份的女子去靠近那些人,而自己的化妝技術則是偽裝的一項基本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