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故人(1 / 2)

一個雋秀的“兄”字。

阮鳳舞看著良玉紅的眼睛,看她根本不是開玩笑,想了想,點點頭。

良玉紅起身,去包袱裏取出一包東西,阮鳳舞在手裏掂了掂,毫無重量可言,好像是已經磨成粉了。

“這是已經磨成粉的白附子,你拿回去,外敷內服。”良玉紅淡淡的說著,能看出來阮鳳舞此時的表情已經放鬆多了。

阮鳳舞一直提在嗓子眼上的心已經放回了肚子裏,感激的看著良玉紅,“紅姐,謝謝你。”

良玉紅笑了笑,“你我有緣,已然是朋友,說謝字難免疏遠了些。”

阮鳳舞也不再拘謹,既然人家有意交友,她也不會拒絕,而且多了一個這樣的朋友,不會有壞處,大方的一笑,“倒是我小氣了。”

良玉紅拉起她的手,在手心比劃著,嘴上卻一直說著:“你快拿回去吧,你愛的人還等著呢,隻是姐姐要叮囑你一句話,永遠把愛的人看的比自己還重要,到頭來你會發現什麼都是一場空。”

不知怎麼,她在說這些話的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嫵媚的笑著,可是阮鳳舞卻能從她眼神中看出憂傷和寂寥。

阮鳳舞的心一沉,但是還是點點頭,一個受過傷的女人,一個對愛情都絕望的女人,阮鳳舞不是同情她,而是佩服她,雖然永遠都過不去心中的那道砍,但是至少她的外表是灑脫是美麗的。

阮鳳舞確定了她在手心寫的是什麼字,最後點點頭,抽出自己的手,反而握住她的手,“知道了,紅姐,我會記住你的教誨吧。”

說罷就離開了客棧,影子見她出來,又再跟在她的身後返回軍營。

路上,“師父,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善類,以後還是注意點為好。”

影子好心提醒,倒不是因為記仇她剛才對自己的態度,而是關於她在江湖上的傳說,雖然現在退出了江湖,開啟了青樓,但是能開青樓的女子,也不是什麼信女。

阮鳳舞倒是冷笑一聲,“那你覺得什麼人才值得結交?什麼人才是善類?你?還是蕭子風?還是我?咱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了鮮血,你能說自己還是善類?”

影子無言以對,隻能沉默的思考,對啊,他們都不是什麼善類,為何就不能結交呢?

阮鳳舞總能把人的固有思想推翻,說的話簡單易懂,但是就是那麼讓人深思。

阮鳳舞和影子返回營地的時候,蕭子風的嘴唇已經變的烏黑,而手臂上的傷口也看起來像是結了一層冰,整個人感覺不到一點溫度,要是不那微弱的鼻息,阮鳳舞差點紅了眼撲了上去。

趕緊把手裏的白附子遞給軍醫,“軍醫,趕快,先給皇上敷上,敷好了再內服。”

軍醫不敢怠慢,雖然影子還是有點懷疑這個解藥的真實性,但是見阮鳳舞篤定,也就沒有說啥,一幹人就在旁邊靜靜的等候,等候蕭子風轉為平安。

阮鳳舞也沒有閑著,趕緊端來熱水,擰了毛巾給蕭子風的額頭敷上,希望能快點溫暖他的身體,能讓他快點的醒過來。

他禦駕親征,三軍主帥,如今還沒有到正式的戰場上就已經倒下,如果不趕緊的好起來,恐怕大軍會軍心動搖,一旦軍心動搖了,那麼這仗就不用打了。

軍醫敷好藥,包紮好,阮鳳舞就讓他下去休息,而就留下了影子還右將軍。

看到右將軍也疲倦的樣子,“右將軍,辛苦了,去休息一會兒吧。”

右將軍仍舊不放心,搖搖頭,“我守著皇上吧,今天是我疏忽,沒有保護好皇上。”

他一臉的自責,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影子,影子也默默的低下頭。

阮鳳舞兩個大男人這樣磨磨唧唧的,實在不像話,於是把頭上的偷窺取了下來,然後把挽著的長發放下,雖然有幾天沒有洗了,可是依舊飄逸順滑。

影子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而右將軍已經嚇得臉色慘白。

“你是,你是姑娘。”

阮鳳舞淡淡一笑,右將軍也隻是出征前才封的西征軍右將軍,平時很少在宮中走動,所以自然不認識她。

“我是皇後。”阮鳳舞隻是淡淡一說,沒有任何解釋,隻是在陳述事實。

而他還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仍舊轉過頭看了看影子,影子接受到他的質疑,對著他點點頭,右將軍立即跪下:“屬下有眼不識泰山,該死,皇後娘娘千歲。”

阮鳳舞不計前嫌的虛扶起他,“不要聲張,軍營中本不能留女流之輩,我現在隻是西征軍的軍師,沒有什麼皇後娘娘,你要記住,讓你知道是相信你,而也請你相信我,你回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