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她嘴邊還噙著的嘲諷笑容,“小舞,你是在責怪我當年利用你,責怪我當年連累你嗎?”
他的眉頭緊鎖,眼神死死的扣住阮鳳舞,他看著她眉宇間已經脫離了稚嫩,氣質也搖身一變,不再是以前那種低眉順眼,現在的她明亮動人,氣勢十足。
阮鳳舞聽到他的問話,諷刺的笑容更是擴散到整個臉部甚至是眼眸。
“嗬嗬,您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如今的我依然不是你的那個傻妹妹了,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過這都得感謝你,都是拜您所賜不是?”
阮鳳舞說出的話語更是尖酸諷刺,聽得阮行歌心中一陣刺痛。
“小舞,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恨我。”阮行歌深深的低頭道歉,可是阮鳳舞眼中那份嘲諷依舊沒有散開。
“我不是恨你,我隻是想要為曾經死去的自己討回公道,為什麼就忍心利用一個完全相信你且那麼單純的孩子?而如今為什麼又繼續與狼共舞?難倒是朝廷有多麼的對不起你?”
阮鳳舞咄咄逼人,一步步的逼近,讓阮行歌直接不再敢直視她的眼神。
阮鳳舞又接著說道:“你如今選擇了跟蕭子墨走在一起,就說明已經想好了要與我們作對,我現在仍然是天齊的皇後我相信你也不是不知道,那麼從此之後,我也不會再念什麼兄妹情意,或許你也從來沒有把我這個抱回來的妹妹當作妹妹過。”
阮行歌眼中浮起一大片的憂傷,仿佛在慢慢的蔓延,蔓延到整個客廳,阮鳳舞緊盯著他,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種無奈。
而後她又自嘲的搖搖頭,心中否定了剛才的眼花,對,一定是眼花了,她居然會同情他。
隻見阮行歌搖搖頭,痛苦的看著阮鳳舞,“小舞,不是的,不全是這樣,我當時是被權力蒙蔽了雙眼,所以會走上那種絕路,但是我對你,雖然我從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可是我從小到現在都一直把你當作我最親最親的親妹妹看待。”
“嗯哼,是嗎?嗬嗬,我都說過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傻阮鳳舞了,那個鳳舞已經死了,你還想打著親情牌在我這裏獲取什麼嗎?我隻能這樣告訴你,如今蕭子風在我心裏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你?我甚至快要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阮行歌的人存在。”阮鳳舞嘲諷的說道,也堅定的表明自己的如今的立場,讓他好好謹慎的選擇。
阮行歌見她無論如何都不肯原諒自己,也是,自己也早就猜到了這樣的局麵,這也是自己為什麼一直不去見她的原因,因為他覺得這個世界上,自己虧欠的人最多的就是阮鳳舞,他不祈求她的原諒,隻求她再相信自己一次,這一次,他會彌補以前所有的過錯。
“小舞,我知道你還在恨我,可是我這一次是有苦衷的,在這裏不是很方便講話,但是我還是請你再相信我一次,我這一次絕對是改頭換麵,重新來過,我不會再做傷害家人,傷害天齊,傷害你的事情了,我以我娘的生命發誓,我要是還做了這些天打雷劈的事情……”
阮行歌如今隻要她能相信自己,而且這樣,他才能有機會把她安全的送回蕭子風的身邊,現在的蕭子墨都還不是真正真正的完全的相信自己,也或者可以說他從未真正的相信任何一個人過。
“夠了。”阮鳳舞打斷他的話,然後更加的氣憤的看著他,“你娘也是我的娘,娘的生命豈能用來你隨便發誓?你是不是太不把娘放在眼裏了?”阮鳳舞再次發飆,她忍無可忍,他竟然能拿娘出來說事兒。
“不是,小舞,你理解錯哥哥的意思了。”阮行歌立馬辯解,可是阮鳳舞仍舊一副仇恨的目光。
然後他放慢語氣,“小舞,我沒有要侮辱咱們的娘親的意思,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我也隻剩下你和娘兩個親人了,你和娘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敢用娘發誓,也就是說明我現在說的一切全是真的,沒有半個字的謊言,小舞,你還不相信哥哥嗎?
阮行歌有點哀求的說道,眼神無比期待的看著阮鳳舞。
阮鳳舞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話語,好像也有一點的道理,但是心中卻還是懷疑,出口的言語也更加的傷人,“那誰知道你的,現在爹爹也因為你的事情死了,萬一你也不在乎娘的死活呢?”
阮鳳舞內心那麼多的憤慨不可能聽他一兩句道歉和發誓就消除了,所有她現在不僅僅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好娘親,哪怕對方是阮行歌。
阮行歌聽見阮鳳舞的話,也有點氣憤,不過還是被悲傷所掩蓋,“你是鐵了心的不再相信我是吧?如果我不在乎娘的死活,那麼我怎麼會在皇上的威脅下答應為他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