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阮鳳舞的皇後身份已經公開,在這軍營裏著實還有點不方便,索性這裏離知府府不遠,讓知府派遣了兩個丫鬟過來伺候。
在軍醫給皇上醫治的同時,影子也為阮鳳舞把把脈,他們這些隨時打打殺殺的人,不會一點的醫術哪裏吃的通,在他確定她隻是累的暈厥,而且還有點怒火攻心,其他並沒有大礙,也就放下心來。
讓丫鬟好生伺候著,他又趕過去看看蕭子風的情況。
在他趕到的時候,蕭子風就已經狼狽不堪,不知道現如今的情況如何。
一屋子的人,包括嚴將軍,右將軍,還有知府都在這裏守候著。
影子撥開人群走近蕭子風,“嚴將軍,軍中事務一切有勞您了,還有,傳令下去,關於皇上和娘娘受傷一事不許走漏半點風聲,要不然,軍法處置。”
影子在關鍵時刻終於還是保持著理智,畢竟經常“扮演”皇上的人,這個時候,他隻能盡力的保護皇上和娘娘。
影子其實在朝廷來說沒有半點的官職,可是他是皇上身邊最近的人之一,雖然沒有官職,但是就算一品官員都還得敬他三分,所以在這裏,他說話是最有分量的。
轉頭看著一直皺著眉頭的軍醫,“胡軍醫,皇上的傷情怎麼樣?”
胡軍醫皺著眉,手捋著胡須,沒敢去直視影子的雙眼,隻是輕輕的搖搖頭,然後恭敬的彎下腰,“臣無能,皇上的內傷太嚴重,而且腦中不知被什麼暗器所傷,根本看不見傷口,但是這是一直導致他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左臂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被血浸染紅的白衣服看著特別的刺眼。
影子看了看他蒼白的嘴唇,如今這樣重的傷勢,可比那次被蕭子墨偷襲還要嚴重,看來隻有張神醫才有辦法了,趕緊找來下屬,讓人全力搜索張華夫婦的下落,務必在一天之內帶到軍營裏來。
這正是動蕩的時期,皇上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
另一邊的阮鳳舞,躺在床上,髒兮兮的衣服已經沒有誰去顧及,她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到一個和自己現在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她知道,應該是真正的阮鳳舞回來了。
“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那女孩就像在銅鏡裏麵一樣,望著自己柔聲的問道。
阮鳳舞突然發現自己其實身處一片迷霧之中,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見,她驚慌之下,想要去抓住眼前的阮鳳舞,可是她就像是透明的一般,根本抓不住,一會兒她的麵孔又出現在她的麵前。
帶著幽怨的眼神看著她,“你為什麼這麼不知道珍惜?他現在如此的寵你愛你,為什麼你要視之為草履?你隻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欺瞞,可是有沒有看到他背地裏為你做的事呢?你隻顧著自己傷心難受,可曾有想過他就是為了不讓你傷心所以才選擇隱瞞你?因為你很沒有安全感,很喜歡多想,他不敢貿然的告訴你一切。”
她的嗓音頓了頓,然後用著更加瘋狂責備的眼神看著她,“你始終是自私的,你永遠無法做到向他愛你那樣去愛他,你永遠都是愛自己的,因為你骨子裏害怕受傷,就這一點的挫折你就受不了了,你覺得你跟萬箭穿心般的疼痛,你隻會把你的痛苦放的無限大,可是你從未真正的為子風想過,在你痛苦的時候,其實他比你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你為何不知道滿足?”
她說的有點痛不欲生,好像在為了蕭子風收到這麼不公平的待遇而感到憤怒和心痛。
阮鳳舞一直沒有答話的機會,在遭到她的炮轟之後,她反而不覺得生氣,因為她的話直指她的內心,引人深思。
她剛要張口說什麼,眼前的透明的影子一閃而過,她想要抓住都來不及伸手,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似的,接著整個迷霧也消散,自己又身處在一片熟悉的樹林裏,而天突然一下子變的漆黑,但是很神奇的是,她的眼睛卻能清晰的看見所有的東西。
她緊張的向前走著,不時的注意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樣的環境令她窒息,她覺得這個地方她來過,而且還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然後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某個都係絆了一下,整個身子撲倒了在地上,再定睛一看,卻看見剛才擋住自己的腳步的正是躺在血泊中的蕭子風。
此時的蕭子風已經臉上已經沾滿血漬,看起來有點麵目全非的感覺,她心中害怕的用手去探了探他的脈搏,卻怎麼也探不到,然後有抬起顫抖的不聽使喚的手用手指感受了一下鼻息,卻沒有半點的鼻息,她整個人一下子也癱坐在血泊中。
她以為她會嚎啕大哭,卻沒想到的是她隻是安靜的躺在她的懷裏,然後在他的腰間取出他一直佩戴的軟件,然後微笑的看著他,沒有半句話,劍正要到脖子的時候,突然出來一隻手,擋住了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