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鳳舞心中一緊,心道這個蘭姨卻是一個怪人,後來一想,既然讓她安頓好所有的人,這也應該是一筆不可小覷的數目,所以蘭姨也是聰明的,自己淨身出戶,把爛攤子留給別人來收拾。
南宮滄羽明顯懂了蘭姨是什麼意思,稍微的瞪了她一眼,卻也是沒有說任何話語。
阮鳳舞也是不動聲色,“那好,園子裏的姑娘,還有一切都歸我了,不管我怎麼安排他們,蘭姨您都沒有話說是吧?”她微笑著與蘭姨周旋,因為蘭姨此時的要求,她突然心生一計,如果她什麼都原原本本的留給自己的話,何不就利用起來已有的資源,這樣的話,自己省去了買牡丹坊的錢,如果根據自己的思路來經營這裏,說不定有一天能超越磬竹苑。
想到磬竹苑,想到以後可能跟紅姐成為競爭對手,想想還有點小小的激動。
蘭姨也微笑著大方的說道:“對,我二話不說。”
“那好,那蘭姨願意留下嗎?”阮鳳舞問了一個很刁鑽的問題,明明這裏就要易主了,她這麼一問是什麼意思,看她和主子的關係不一般,那這究竟是誰的意思呢。
做下人的就是特別累,因為就算主子的一個微笑,他們都得揣測出好幾個意思來。
南宮滄羽見蘭姨的目光投了過來,立馬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別開頭,誰讓她剛才故意刁難鳳舞的,接下來的路就讓她自己選擇吧,所以不管她怎樣選擇,他始終都會幫助鳳舞的。
蘭姨見南宮滄羽並不想左右這件事情,再想想這裏自己已經待了接近二十年了,雖然牡丹坊沒有能在京城名動一世,但終究還是名動了一時,就連現在接到南宮滄羽的命令說關門,生意都照樣不錯,雖然在磬竹苑的攻勢下,夾縫求生存。
因為把自己大半生的心血都耗費在了這上麵,說讓離開就離開的話,肯定會舍不得,最終權衡了一下,說不定南宮滄羽這次就是要存心換這裏的主人,所以她不管是在哪個位置,都還是在為他效忠。
這樣一想,她心中就豁然開朗了,沉思了片刻終於回答道:“隻要小姐不嫌棄,我也可以留下。”
阮鳳舞咧嘴一笑,“真是多謝蘭姨了,您放心,絕對不會虧待您。”她用著敬語,畢竟在年齡上她也算是長輩,所以在爭鋒之後,現在已經是朋友,說話自然會客氣一些。
蘭姨也笑了笑,然後對著她行了一個禮,“這以後這裏就從此改變主人了,小姐才是這裏的主人了,而我,頂多算是打雜的,既然決定留下,就會絕對服從小姐的安排。”
事情這麼愉快的談妥了,所以她也立馬表忠心,哪怕是當著南宮滄羽的麵,因為自己的已經選擇了。
“蘭姨,你叫我鳳舞吧,我叫阮鳳舞。”阮鳳舞不怕以真名示人,一來很少有人知道皇後的名諱,而來既然決定留下盛京了,那就不必再隱藏。
說不定自己這所做的一切,不知道落入了多少雙暗藏在背後的目光呢。
“好好好,那我就倚老賣老,直呼您的名字了,鳳舞,既然我已經承諾了今晚要給大家一個難忘的關門盛宴,所以明日再來談地契和所以契約的事情好嗎?”
“好,蘭姨也說的在理,隻是還望蘭姨今晚不要透露任何牡丹坊已經易主的事情,隻說暫時停業。”阮鳳舞賣關子的說道,並不說的太多。
事情談妥,阮鳳舞和南宮滄羽回到宅子裏。
南宮滄羽正要回屋,卻被阮鳳舞叫住,“咱們談談吧。”她一本正經的說道,語氣中平淡卻又透著一種不可預測的可怕。
南宮滄羽有種不是很愉悅的預測,笑了笑,說道:“今天有點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他采取拖拉的對策,因為他隱約中已經感覺到她肯定察覺到自己身份的問題了,所以先躲為快,明天過後她就會進入忙碌的狀態,再想找自己談談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去了。
“我都不累,你累什麼?坐下。”阮鳳舞呼的一掌擊出,一張凳子毫無偏差的被移到他的麵前,語氣冷冷的,一種霸氣的質疑。
最後南宮滄羽也隻有像一個委屈的小媳婦似的,乖乖的坐下,“您要跟我談什麼?人生還是理想?”雖然神態上很委屈的樣子,可是那張嘴仍舊不怕死的開著玩笑。
阮鳳舞這時心中並不跟他計較,隻是淡淡的問道:“你跟牡丹坊究竟什麼關係?”
他心中暗叫不好,果然還是被她發現端倪了嗎?其實也是,像她這麼敏感的人,可能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了,隻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吧。
“我是牡丹坊的幕後老板。”他老老實實的說道,既然已經被識破,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認,他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她再次疏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