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鳳舞冷眉斜眼,“誰?”
良玉紅隻覺得幾個月時間沒有見她,又成熟了不少,眉宇之間更添風韻,且說話處事不再那麼激動,而是一種被時間洗禮的淡然。
看到她的變化既是欣慰更多的是心疼,隻有她知道,一個女人,如果一直有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男人嗬護著,沒有哪個女人願意長大。
“我不用說名字,你應該有明白是誰,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我先知道你的行蹤的?”良玉紅本不想提起他,害怕她傷心,隻是先這樣說說看看她的反應。
隻見阮鳳舞淡然的一笑,仿佛一切都放下了的樣子,“嗬嗬,知道我的行蹤又如何?是他自己說的重新回到陌路,所以我才有勇氣回盛京,要不然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踏上養育我的這片土地。”
她雖然表情很是淡漠,可是說出的話卻是無比的傷感和嘲諷。
“丫頭,我理解你,愛情這個東西,你越是想要忘記越是忘記不了,以前的點點滴滴的記憶就像是專門的跟你作對似的,一下子一幕幕的全部清晰的湧上腦海裏,所以咱們就交給時間來處理吧。”良玉紅看著她內心糾結的樣子,隻能寬慰道。
“他讓你帶什麼話?”阮鳳舞冷冷的問道,仿佛麵前坐的正是蕭子風。
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如果真的是蕭子風坐在自己麵前,她肯定淡然不了,雖然她尊重他回到陌路,可是他畢竟曾經乃至現在,都充斥在自己整個內心裏麵,想要追趕出去,可是奈何他已經像一個釘子釘在心髒上似的,想要拔出,可是卻致命的疼痛。
“他說、他說……”良玉紅停頓了兩下,終究還是沒能一次性的說個完整。
阮鳳舞的耐心已經消耗的差不多,本來提到他自己就心浮氣躁,所以也沒有去照顧良玉紅的心情,“他到底說什麼?你可不是一個忸怩的人。”
“他說,讓你趁早離開京城,最好一輩子不要再回來了。”
終於還是說了出口,因為她也覺得,她回到這裏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天下那麼大,總比在盛京這塊傷心地方好。
阮鳳舞捏著茶杯的手一個顫抖,還好及時的端穩,所以也隻是灑出來了一點點而已。
最終眼神如死灰一樣,突然又狂笑起來,“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看著她肝腸寸斷的樣子,良玉紅也想起自己的所愛,如今他也是不讓自己靠近,甚至連見都不讓自己見一麵,她從禹城回來,他就沒有再讓自己見上他一麵。
“鳳舞,別這樣。”她看到她眼中的狠絕,心中一滯,直覺告訴她,鳳舞可能會極端。
阮鳳舞沒有理會她的勸慰,則是繼續冷冷的說道:“那也麻煩紅姐幫我帶個信,就說我不會去打擾他,如果他真要趕我走,真要這麼無情,也不要怪我無義,我手中所掌握的東西足以傾覆朝野。”
她剛才還比較溫和的氣質陡然一變,霸氣陰冷的說到,如果愛已成恨,如果他已經能對自己狠心,那麼她也能心狠到不惜一切代價去摧毀這份愛,不要讓往日的留戀來糾纏自己一輩子。
良玉紅走上前,拉住她冰涼的小手,她的氣質讓本來很熱的屋子裏突然跟降了霜雪一般,她明白,對於一個曾經海誓山盟的人的來說,如今卻這麼步步緊逼不留一點的餘地,她肯定會受不了。
“鳳舞,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說這話也是痛苦的,所以有的事情是當局者迷,隻能說明你太愛他了,如果他真的要趕盡殺絕的話,他會這麼善意的提醒嗎?可能你還沒有進京的時候就已經身首異處了,所以他可能有他的苦衷,咱們愛一個人,不是應該互相理解對方嗎?”
她的聲音就像是充滿了魔力了一般,讓阮鳳舞陰鷙的臉孔慢慢的柔和了下來,“他有什麼苦衷?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說到底還是不相信我。”
阮鳳舞又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中,她本來就認為他們倆之間存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互相不夠信任,所以才會導致不夠深愛。
良玉紅皺皺眉,不知道說啥才好。
阮鳳舞看著她為難的樣子,很明顯,她不想編什麼天花爛墜的謊言騙自己,突然說道:“紅姐,謝謝你。”
良玉紅一怔,有點沒有沒有跟上她的反應,
疑惑的看著她,並沒有問什麼。
阮鳳舞則微微一笑,仿佛已經忘記了剛才他們談的不愉快的話題,然後這才開始敘舊,“紅姐,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做了一件什麼事?”她有點神秘的問道,試探性的看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