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的質疑,可是一邊的又冷傲的抬起腳,讓影子幫他把靴子穿上,隨後影子又把外套遞給他,他也乖乖的套上。
影子將一切動作都完美的完成了之後,這才鄭重的點點頭,“是的,皇上,屬下的指責就是保護好您和皇後,如今屬下失職,自然要將功補過的,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屬下都願意陪著您去一起救出皇後娘娘。”
蕭子風滿意的點點頭,很艱難的扯出了一抹笑容,“走吧,咱們早點去,一會兒月亮就出來了,圍場裏有很多的狼群,要是被舞兒遇見了可要出大事的。”
他著急的走在前麵,說出這話的時候,影子身形一怔,腿就跟注了鉛似的,怎麼都挪不動。
蕭子風聽聞腳步聲根本沒有跟上來,停了下來轉過頭,不悅看著影子,“怎麼不走了?不是說要陪我去找皇後嗎?皇後是你的師父是吧,你個不孝的徒弟。”
他用著痛心疾首的樣子鄙視的說道,好像在圍場上見到找到阮鳳舞屍體的那段記憶就這樣在他的腦海中自動清除了,完全沒有半點的印象,就連他射殺了那些殘餘的狼群都不記得了。
影子實在忍不住了,拉著蕭子風就宮牆外飛去,外麵正好備了兩匹馬,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去圍場,就算那裏已經沒了狼群,可是還有其他更加凶猛的動物,依照蕭子風現在這個狀態去,說不定他就是想要去尋死的。
任由馬兒馳騁,二人來到了那圍場山的下麵,下麵是一個靜靜的湖麵,影子率先下馬,蕭子風的馬則也隨著影子的馬停了下來,任蕭子風怎麼吼怎麼踢,就是不動。
“皇上,請下馬吧。”影子仍舊還是謹慎的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才大膽的說道。
蕭子風沒有辦法,隻有狠狠的瞪著影子,最後還是妥協。
“你要幹嘛?你是不是想要拖延朕去救舞兒?今兒白天也是,打暈我的是你吧,你們暗衛現在要造反了是嗎?”他不悅的說道,聲音自然不需要多大,就能起到威懾的效果,可是影子卻一點兒都不懼怕他的發火。
他比蕭子風的聲音更大,“皇上,您醒醒吧,皇後娘娘已經沒了,我的師父已經沒了。”他吼的撕心裂肺的,很明顯,要把這個事情再次說出口來,還是很讓人心痛。
蕭子風一巴掌扇在影子的臉上,十分痛心的說道:“好歹你也叫了幾天的師父,怎麼能這麼詛咒她呢,舞兒一直好好的,一直子啊等著我去接她呢,剛才我做夢還夢到了她讓我快點去接她,要不然我還不會醒來呢。”
本來挺強的氣氛,說道最後就像是兩個人在談心似的,不過看著影子的眼神還是不夠和善。
影子並沒有覺得臉都多疼,再說他也不敢還手,隻有摸著自己的臉再次的說道:“對啊,您清醒清醒吧,您也說了是夢,在圍場上,難倒你忘了?那些狼群把她的胳膊都扯斷了,臉部已經完全識別出來男女了,還有那身衣服,還有那次你出宮給她買的檀木簪子……”
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說他射殺狼的事情,說那匹馬的事情,說更多更多讓他能盡快的記起能真正的麵對的事情。
可是蕭子風卻用手抱著腦袋,很是痛苦的怒吼道:“夠了,不要再說了,求你了,不要再說了。”
他慢慢的蹲了下去,影子這麼一說,他的腦海裏又想起了那喪心病狂的一幕,他哪裏會看不出那是阮鳳舞在出征西域就穿過的軍裝,他哪裏不認識那發簪就是他買給她的,而這是第一次看她戴,他哪裏會認不出那躺在地上的人就是阮鳳舞,而需要他們來提醒。
可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即使自己的眼睛看見了,還是不相信阮鳳舞就會這麼好端端的沒了,明明前天還給了自己一個浪漫難忘的生辰,昨天還跟著自己一起演了那麼大一出戲,終於將那個一直在人生中作梗的小人給收拾了,可是就在事情漸漸明朗的時候,她卻就這麼離開了自己,他不僅僅不相信,而且覺得很不可思議,寧願相信自己到現在還在做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
他一直蹲在地上,不願意起來,嘴裏一直重複著“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這一切都是夢境……”
影子也有點手足無措,殺人或者執行什麼命令他在行,可是安慰的事情他卻一點兒都不擅長,要是擅長的話,估計他就不會失去了今生讓自己唯一動心動情的女子了。
“皇上請節哀。”他把手扶在蕭子風的肩頭上,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雖然不了解皇上跟娘娘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可是他卻了解突然間失去親人的痛苦,一直皺眉頭,就那樣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