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修煉!”
“來不及了!”
..........
雷淩猛地從睡夢中醒來,冷汗浸濕了他的後背,薄薄的睡衣粘糊糊地粘在他的背上。
修煉?我已經很刻苦了啊!誰來不及?關我鳥事!你他媽是哪位啊,滾出老子的夢!
雷淩怒不可遏地發著一通牢騷。
我是個修真者要心平氣和,放輕鬆,放輕鬆......
雷淩不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第幾次夢到這個夢了,夢裏漆黑空蕩蕩一片,仿佛天地初開的混沌,隻有自己一人茫然地站在大地之上。
整個夢從始至終回蕩著一個蒼老的聲音,不厭其煩地說著同樣的讓雷淩摸不著邊的話。
就像魔音一樣,這短短的兩句話深深地烙在了雷淩心裏,怎麼也拋不開。
將被汗水浸濕的睡袍隨意地扔在床頭,雷淩當即盤起雙腿,將一枚墨綠色的玉墜放到了腿上,旋即閉眼入定。
默默運轉無名功法,頓時房間內稀薄的靈氣仿佛受到了牽引,蝌蚪般遊向雷淩。蝌蚪在雷淩身旁半米處重新彙聚成小股細流,自雷淩的頭維穴、百會穴、太陽穴進入了他的身體。
這些“蝌蚪”便是天地靈氣。
天地靈氣溫和細膩,不帶一點狂暴和攻擊性,它就是修真者們賴以生存和修行的養料,修真者體內的法力真元便是煉化天體靈氣所成。
天地靈氣進入雷淩身體之後溫順無比,照著功法的運轉,幾個呼吸之下就剔除了揉雜其中的雜質,細流變得更加稀薄,但是卻十分精純。
要是讓其他修真者知道雷淩的功法能有如此效用,絕對會威逼雷淩交出功法,因為大多數的修真功法精純入體靈氣的時間都穩定在一刻鍾或是更長,而雷淩所修煉的功法隻要駭人的幾息!
雷淩這個野路子自然不知道自己修煉的功法多麼珍貴。要是別的修真者得到了,絕對視若生命,指不定找個靈氣濃鬱的洞府修行個百八十年。而雷淩卻隻是在靈氣無比稀薄的房間內入定,並且還十分不願。
真是暴斂天物啊!
雷淩變換指訣,煉化後的精純真力順著軀幹兩側的二十四處主經脈發散到了四肢百骸,遊離的真力像是找到了歸宿的旅人,競相在雷淩的身體裏安住下來。
“呼!”
長籲一口氣,凝聚的白練如離弦之箭一般從雷淩口中射出,久久不散。
終於,魔音消失了。
“草,怎麼還是煉氣期!”雷淩有些暴躁地低吼了一句。
“這無名心法到底管用不管用,練了十多年竟然還在第一層境界徘徊,離凝識還有不小的距離......算了,先不練了。”
雷淩滿臉憂鬱,將墨綠玉墜放到一旁,開始凝眸沉思。
一切都要從雷淩八歲說起。
雷淩是個孤兒,赤陽城裏沒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誰給他取的名字,他就像是突兀地出現在城中一樣。
從小,雷淩便混跡於市井之間,靠著街坊救濟的百家飯長大。渴了就去喝井水,餓了就去蹭飯,累了就在別人屋簷下睡上一晚。
後來姓王的木工師傅看著這孩子沒個安身之所也不是回事,就發了善心給小雷淩在小巷的旮旯裏搭了個簡陋的棚子,隻有一張木板床,加上下雨天就滲水的頂棚。從此雷淩的生活就有了些許改善,盡管還是那麼艱苦,可雷淩還是十分滿意,畢竟他有了屬於自己的窩。
就像頑強的小草一樣,雷淩長到了八歲,這時他才給自己取了這麼個名字。
生活平淡,沒什麼經濟來源,隻能靠著救濟過日子的小雷淩變得有些孤僻。不怎麼合群的他沒少受同齡孩子的欺淩。不乏罵他“雜.種,小畜生,沒娘養”的,雷淩聽到後總是會赤紅著眼睛衝上去和其他孩子打架,不論他能不能打過。
八歲之前的雷淩,生活裏充滿了施舍、挨打、受辱。瘦小的身板卻猶如青鬆般挺立,就算被大孩子揍得鼻青臉腫也不會哼一聲,隻是惡狠狠的盯著他。當然這麼做的結果隻是讓他傷得更重。
直到他得到了一枚玉墜。
一次雷淩照常被打了,躺在破木板床上醒來時,他發現了一枚通體墨綠色,發出溫潤光芒的玉墜靜靜地躺在自己胸口。玉墜一指節長,半指節寬,呈柱形,圓柱側麵飾有玄奧無比的字符和圖畫。
單是看到玉墜的第一眼,雷淩便傻眼了。生活在溫飽線以下的他何曾見過如此完美漂亮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