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板磚破龜殼(1 / 2)

幹燥的空氣如枯竭的河床,陣陣熱浪烤幹了絲絲水氣。

人類的身影消失在了在這以殺戮為主旋律的古老城池裏,異族吮吸著血肉,揮舞著麵目不清的頭顱。

無數醜陋的身形在暗色火星的廢墟旁狂歡......

“第一千六百三十七!”柔和的男音自語道。

咕嚕!

一顆醜陋的獸首應聲而落,一骨碌滾出好遠,而無頭的屍身緩緩倒下,噴出的黏稠鮮血染紅了古舊的方磚。

蕭瑟的小巷中,零星的火光映出了一張滿是血汙的連,嘴角帶著冰冷的弧度,眼中絲毫沒有笑意,隻有徹骨的霜寒。

男人悄無聲息地在黑暗中潛行,身形仿佛化為一灘黑墨融入了夜色之中。

腳下踩出殘影,如同天地蜉蝣在狹小的街巷遊弋,關節卻不發出任何聲響,呼吸也近乎消失。這是對全身肌肉和二百零六塊骨骼的控製達到了非人地步才能夠做到的。

“嘰裏咕嚕~~~”令人作嘔的咀嚼之聲傳來,男人頓住了疾馳的腳步,眉頭微皺掉轉方向循著聲源走去。

不到十息時間,雷淩便來到了事發地點。

隻見一隻類似穿山甲的鼠類妖獸正在辛勤地啃食著一具人類屍骨,從體態上看,勉強可以辨認是一個男人,碎成布條的華服和裸露在外的細膩皮膚說明這個男人死前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依舊難逃死於獸口的命運。

“錢聚來這貨也死了。”

血臉男人喃喃,正是雷淩。

雷淩微微一歎,對這種場麵他已經感到麻木,心中再難生起波瀾,隻是見到了昔日對手的死去有些傷感,難免有種唇亡齒寒之意。

一晚上,上千場的鏖戰讓雷淩發生了全麵的蛻變,原本有些仁慈的心被磨得堅如磐石,在殺戮之時不再悠遊寡斷,狠戾非常!

而進步最為明顯的則是雷淩的靈識,經過上千次的運用和實戰,靈識從最初覆蓋雷淩周身三丈的範圍到現在的三丈三範圍,自然是進步飛快。

而從煉氣巔峰到凝識才不過短短幾個時辰,雷淩就已經快要達到凝識中期的門檻,和之前十三年修煉到煉氣巔峰的速度一個天一個地,簡直違背了常理。

雷淩提起手中一把酷似鐮刀的碧綠色鋒利長刃走向了一屍一獸,這把碧綠鐮刀是雷淩從一隻螳螂妖獸身上卸下來的,鐮刀的鋒利雷淩深有體會,竟然能在他的身體上留下頗深的傷痕。

雷淩療傷之際有了些興趣,憑借他的非人肉體都會受此創傷,鐮刀的鋒利可見一斑。

於是乎在雷淩一拳碾碎螳螂的小腦袋之後,他毫不客氣地拆下了碧綠螳螂的前足,果然在此之後雷淩狩獵妖獸的速度提升了不少。

刀柄末端還殘留著螳螂翠綠色的血液,雷淩已經悄聲來到了小鼠身後,雙手握住鐮刀末端,高高舉過頭頂,驚人的力量正在雙手間彙聚。

“喝!”

一聲暴喝,雷淩撼嶽之勢的一刀劈下,小鼠此時自然覺察到了死亡的威脅,猛然停止了進食全身肌肉收縮,橙黃色的鱗甲將本體包裹地如一顆圓球,銜接之處嚴絲合縫,就像咬合緊密的齒輪。

叮~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通體碧綠的鐮刀在劈到橙甲時竟然彈了出去,鋒利異常的刀鋒隻在鱗甲上留下了淡淡的白痕。雷淩有些詫異,這把刀的鋒利程度他可是深有體會的,沒想到居然奈何不了這看似羸弱的橙甲小獸。

他不知道這橙甲小獸是一種名叫梭天橙甲鼠的土行妖獸,以變態的硬甲出名,不少凝識和築基期的修真者都喜歡穿這種橙甲煉成的靈甲,不但防禦驚人而且靈活性好。而雷淩手中的碧綠鐮刀則是一種叫做碧鐮螳螂的聞名殺器,兩種妖獸互相克製,誰也奈何不了誰,在綿延大山中井水不犯河水。

桀桀

像破銅鑼一樣的怪叫聲從橙色“球”裏傳了出來,梭天橙甲鼠在嘲諷這人類的不自量力,連老對手小綠都奈何不了自己的鱗甲,這人類以為拿了它的破刀就能砍傷自己,真是太天真了!雖然不屑於雷淩的攻擊,可小鼠還是不敢撤去保護,它能感受到人類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隻是因為破不開自己的鱗甲才顯得毫無威脅,要是自己光明正大地和他對著幹,小鼠還是沒有多大的信心。

人類既然不能拿自己怎麼樣,沒準過一會就走了,最好能有路過的同伴發現,將這不知好歹的人給殺了。

小鼠如是想到,打定主意和雷淩耗上了。

見這橙甲如此的堅硬,雷淩經曆了開始的錯愕,便恢複了常態,嘴角重新掛上了邪異的壞笑。將手中的碧綠鐮刀扔在一邊,蹲下身摸索著什麼。

沒反應?難道是走了?這醜陋的人類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出於謹慎,小鼠還是沒有動靜,安全第一!

很快,雷淩一臉壞笑地站了起來,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要是九泉下的朱二見到了雷淩這番摸樣,一定會為小鼠默哀:安心地去吧兄弟。此時雷淩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一塊深青色的板磚,一看就特瓷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