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很快把床鋪好,指示百草繼續回去躺著。待她坐回床上之後,便從小幾上麵拿來了荷包。
重新再將豆腐塊似的信箋放回荷包之內,月兒拉了一下其上抽繩,道:“對於自己重要的東西呢,就須好好珍藏。別人能不能幸福的話,姐姐並不敢說。姐姐隻是希望、相信百草,你的幸福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裏!”
月兒說著便將掌中的荷包重新遞至百草手心,帶著心內全部的期許和祝福。
百草雖然不知月兒今日為何這般語重心長,然而,卻還是虔誠感激地雙手接過荷包。
荷包重新捏在手裏,上麵繡著的那朵薔薇花,看似開得更加豔了。
“姐姐不是說要學習上麵的花樣?難道隻看這麼一會,便能記得了嗎?”百草突然想起這事,於是出言詢問。
月兒聞言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了。可別小瞧我的手藝,我能繡的東西還有好多。”
百草聽罷眼眸忽而一轉,皎潔一笑:“那,姐姐可會繡‘鴛鴦’?!”
“鴛鴦?!”
“鴛鴦”二字一打百草口中說出,月兒倒是頗感驚訝。
“為何這麼問?你......難道會繡鴛鴦?”
百草也不謙虛,隨即自信滿滿道:“可不是麼,而且繡得很好呢!”
眼見百草自得模樣,月兒不禁莞爾:“你可知這‘鴛鴦’什麼用意?”
“莫要小瞧於我,我自是知道的!”百草隨即嘟唇,狀若不滿地哼哼,“那鴛鴦可不就是女孩子家待嫁時要繡得小鳥麼,有什麼不可知道的!”
月兒聞言有些啼笑皆非:“小鳥?!你這張小嘴啊,可真是會說!”突然起了玩鬧心思,月兒隨即打趣道:“好好為何去繡鴛鴦,莫不是等不及想要嫁人了?!”
月兒這話說得刹是羞人,直將對人鬧成了大紅臉一張。
熱氣上竄,此刻百草的臉上燒得就像一鍋熟透的大蝦。月兒一見之下,頓時笑到氣岔。
“不許笑!!”連被月兒笑鬧一陣過後,百草終於爆發,當即繃著小臉沉下麵孔,眼望月兒的眸中夾帶絲絲幽怨。
月兒知道不能鬧了,於是安分下來,隨便轉移話題。
“我們百草,不是說會繡鴛鴦嗎?唔,在哪呢,快拿出來給姐姐看看。”
對於育兒寶典,月兒很有一套。如今,百草雖然不是孩子,卻還是個天真脾性,需要人哄。所以譬如這般“打一巴掌給顆糖”的方法,月兒屢試不爽。
一聽月兒要看繡品,百草瞬間來了興致。徑自扯開荷包口徑,道:“這塊繡鴛鴦的帕子,我一直塞在荷包裏麵。咦,姐姐難道沒看見嗎?”
月兒聽後有些納悶:“什麼帕子,我怎麼沒看見?”
“怎麼會,不就是和信箋一起放進去的,怎麼會沒看見呢?”百草說著自內抽出信箋,然而再次伸手向內掏時,卻什麼也沒有了。
月兒見她一直在找。臨到最後,還把整個荷包內襯翻外,拎起來執在手裏倒了,半天隻是依舊什麼也沒找到,除了那封早前便已看到過的小箋。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究竟去哪了呢......”百草顯然已經陷入混亂,有些抓耳撓腮的急迫。
月兒見狀急忙道:“沒有記錯嗎?可是真的放在裏麵了?”
百草於是便找便想,分外肯定沒有出錯。
“沒有,從來不曾記錯,帕子一直放在荷包裏,不會錯的!!”
“嗯,不過是個帕子而已,丟了便丟了,沒什麼的!”
“不行不行,這個帕子不一樣的,不能丟了!我一定得找著!!”
月兒本是想要安慰情緒起伏不穩的百草,然而不見絲毫效果。百草仍自翻來覆去找尋一同,絲毫不聽她的規勸。
月兒不禁皺眉暗忖:這帕子......到底是何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