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達到高潮性的結尾(1 / 3)

如何達到高潮性的結尾

如何達到一個高潮性的結尾,也是演說中曆久彌新的話題。結尾是一場演說中最具戰略性的一部分。當一個演說者退席以後,他最後所說的幾句話會仍在聽眾耳邊回響,這些話將在聽眾心目中保持最長久的記憶。

有一天,卡耐基去拜訪了安迪科·詹森公司總裁喬治·詹森先生。詹森先生是著名的工業家和人道主義者。不過令卡耐基更感興趣的是,他是個既能讓聽眾笑、有時又能讓他們哭、並能使聽者長久記住他的演講的演說家。

令卡耐基詫異的是,他沒有私人的辦公室,而隻是在他那寬大而忙碌的工廠裏設了一個屬於他的一個小角。他的神態就像他的那張老木桌一般,誠懇而不虛偽。

他站起來向卡耐基走過來說:“你來得正好,我有件特別的差事需要你幫著做呢!我已草草記下了今晚對工人們講話的結尾。”

“把腦子裏的講演從頭到尾整出個頭緒來,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卡耐基很有感觸地說。

“噢,它們尚未完全在我的腦海中成型,”他說,“還隻是個籠統的概念,以及我想用來作總結的特殊方式。”

詹森先生並不是個職業演說家,他從未考慮過用什麼鏗鏘的言語或者精致的詞句。不過,他倒從經驗中學到了成功溝通的秘訣之一。他曉得若要講得好,必須要有個好的結尾。他明白要給聽眾留下鮮明的印象,必須要使演講的內容合情合理地推進,一直到得出正確的結論。

在演說中,不知你是否知道,有哪些部分最能顯示出你到底是一個缺乏經驗的新手,還是一名演說專家?是一個笨拙的演講者,還是一個極有技巧的演講者?我告訴你,那就是開頭與結尾。戲院裏有一句衡量演員的優劣的老話是這樣說的:“從他出場及下台的情形,就可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好演員。”

對於任何一種活動,開始和結束都是最不容易純熟地表現的部分。例如,在一個社交場合,優雅地走進會場,以及優雅地退席,不就是最需要技巧的一種表現嗎?在一次正式的會談中,最困難的工作,不就是一開始就贏得對方的信任,以及成功地結束會談嗎?

不過,一般初學演說的人,很少會注意到這一點的重要性。他們的結尾常常令人感到失望。

他們最常犯的錯誤是什麼呢?讓我們來研究一下,以便找到補救的措施。

第一,有些人總喜歡在演講結束時畫蛇添足地說:“關於這個問題,我大概隻能說這麼多了。所以,我想,我該結束我的演講了。”這一類講演者常常釋放一陣煙霧,心虛地說句“感謝各位”,是想以此來遮掩自己不太令人滿意的演講。事實上,這樣草草了事算不上是什麼結尾。這絕對是演講的一大忌諱,它隻能向聽眾表明你是一個生手。這幾乎是不能原諒的。如果你該講的話都說完了,為什麼不就此結束你的演說,立刻坐下來,而不要再說些“我說完了”之類的廢話呢?你一定要這麼做!這樣反倒給聽眾留下了嫋嫋餘音,他們自然能從你的停頓中判斷你已經講完了一切要講的。直白的演講者是不會給聽眾留下什麼印象的。

另有一種演說者,在說完了他應該說的每一句話以後,卻不知道怎樣結束。喬斯·比利斯建議人們在捉牛時,要抓住尾巴,而不要抓角,因為這樣才容易得手。但這兒提到的演說者卻是從正麵去抓牛角的。他十分希望和這頭牛分開,但不管他怎樣努力,他就是無法和牛分開而逃到籬笆或樹上去。所以,他最後隻能在原地打轉;把自己說過的話說了又說,既耽誤了時間,還在聽眾心目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如何才能改變這種狀況呢?唯一的辦法就是,結尾必須要事先計劃好。不是嗎?假如你在麵對聽眾之後才試著琢磨你的結束語,那就太晚了,因為此時你正承受著演說中的重大壓力與緊張情緒,而且你的思想又必須專注於你所說的內容。你想一想,這種“臨時抱佛腳”的做法不是很愚蠢嗎?因此,如果你能在事前心平氣和而又安靜地計劃你的結尾,效果一定會好得多。

就是像韋伯斯特、布萊特、格雷斯通等一些成就卓著、英語能力又極好而令人敬佩的著名演說家也都認為,必須要把結尾全部寫下來,然後把它一字一句地背下來,才能使一場演講到理想的效果。

初學者如果能學習他們的方法,必然能使演講效果得到突飛猛進的提高。在演講前初學者必須十分明確地知道他在結尾時要表現什麼。他應該把結尾的一段預先練習幾遍,當然他也不必每一次都重複使用相同的詞句,但要把你的思想用準確的語言表現出來。

假若遇到即席演說,你在演說進行當中必須不斷地更改很多材料,刪減掉某些段落,以便能靈活應對事先不曾預料到的情形,這也有助於你和聽眾的反應合拍。因此,聰明的做法就是事先準備好兩三種結束語。如果這種不合適,就用另一種。

有些演說者卻永遠到達不了結尾。他們在演講進行中,就開始疾言快語,不著邊際,就像汽油快用完時,引擎就會砰砰作響、頻頻停火一般。在絕望地往前做了幾番衝刺之後,它們就已經完全靜止下來,拋錨了。當然,他們需要作更充分的準備工作,進行更多的練習,也就是說,要給油箱裏注入更多的汽油。

還有一些新手的演講常常結束得太過突然。他們的結束方式往往不夠平順,缺乏修飾。確切地說,他們沒有結尾,他們在演講途中突然急驟地停了下來。這種方式會使人感到不愉快,這也顯示演說者是個十足的外行。這就仿佛在一次社交性的談話中,對方突然停止說話,猛然衝出房間,而沒有向房間裏的人有禮貌地道聲再見一樣。

傑出的演說家,美國前總統林肯在他第一次的就職演說的原稿中也犯了同樣的錯誤。在發表這項演說的當口,形勢非常的緊張,衝突和濃濃的烏雲正在頭上盤旋。幾周之後,血腥與毀滅的暴風雨立刻在美國各地爆發。林肯原來擬就的向南部人民發表的就職演說的結束語是這樣的:

“各位心存不滿的同胞們,內戰這個重大問題將怎樣解決,就掌握在各位手中,而不是在我手裏。政府不會指責你們。你們各位若不當侵略者,就不會遭遇衝突。你們或許沒有與生俱來的毀滅政府的誓言,但我卻有一個最嚴肅的誓言,要我去維護、保護及為這個政府而戰。你們可以避開對這個政府的攻擊,而我卻不能逃避保護它的責任。‘和平或是大動幹戈’!這個莊嚴的問題掌握在各位身上,而不是在我身上。”

國務卿西華看完這篇演講稿後,很直率對林肯說,這段結尾太過直率、太過魯莽、太具刺激性。因此,西華試著修改這段結尾詞,並且寫了兩種供他選擇。林肯接受了其中的一種、並在稍加修改之後,用來代替原來講稿的最後三句話。這樣一來,他的第一次就職演說就不像原稿那樣具有刺激性和魯莽了,而是表達了更多的友善,也展現了他的純美境界及如詩的辯才。

“我痛恨發生衝突。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我們絕對不要成為敵人。強烈的情感或許會造成緊張情勢。但絕對不可破壞我們之間的情感與友誼。記憶中的神秘情緒,從每一個戰死疆場及愛國誌士的墳墓延伸到這塊廣袤土地上的每一顆活生生的心及每一個家庭,將會增加合眾國的團結之聲。到了那時候,我們將會,也必然會,以我們更佳的天性來對待這個國家。”

初學演講的人如何才能找到對演說結尾部分的正確感覺?是根據機械式的規則,一層不變的模式嗎?

回答是否定的。它就跟文化一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東西。它屬於一種感覺,也就是說,它幾乎是一種直覺。除非一個演說者能夠“感覺”得到如何才能表現得和諧而又極為熟練,不然你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達不到那種境界。

不過,這種“感覺”是可以培養的,這種經驗也是可以總結出來的。你可以去研究一些成名演說家的方法。請看下麵的例子,這是當年威爾士親王在多倫多帝國俱樂部發表的演說的結束語。

“諸位,我很擔心我已經脫離了對自己的克製,我已經對我自己談得太多了。但我想要告訴各位,你們是我在加拿大演講以來人數最多的一批聽眾。我必須要聲明,我對我自己的地位的感覺,以及我對與這種地位同時而來的責任的看法——我隻能向各位保證,將隨時恪盡這些重大的責任,並盡量不辜負各位對我的信任。”

就是一名弱智的聽眾,也會“感覺”到這就是結束語。它不像一條未係好的繩子那樣在半空中擺蕩;它也不像丟在地上的磚頭那樣顯得零零散散的未加整理,它已經整理妥當,這預示著:應該結束了。

在國際聯盟第六次大會召開之後的那個星期天,著名的霍斯狄克博士在日內瓦的聖皮耶瑞大教堂發表演說。他選擇的題目是:“拿劍者,終將死於劍下。”下麵是他這次演講詞的結尾部分。你會感覺到,演講者的語言是如此美麗、高貴而又富有力量。

“我們不能把耶穌基督和戰爭混為一談——這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這也是我們今天所麵臨的挑戰,我們應該激發起基督的良心。戰爭是人類所蒙受的最大及最具破壞性的社會罪惡!這絕對是殘忍無比的行為!就其整體形式及效果而言,它代表了耶穌所不曾說過的每一件事,也不曾代表耶穌說過的任何事。它非常明顯地否認了關於上帝與人類的每一項基督教義,甚至遠遠超過地球上所有無神論者所能想象的程度。假如能看到基督教會宣稱,它將為我們這個時代最重大的道德問題負責任,並看到它有如在我們父輩時代所提出的明確的道德標準,以對抗目前我們這一時代的異教邪說,拒絕讓良心受製於一些好戰的國家,將上帝的國度置於民族主義之上。並呼籲這個世界追求和平,這豈不是極有價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