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裏的所有人都停住了自己的動作,齊齊向西北方向望去,那裏是聲音傳來的方向。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來大,終成排山倒海之勢,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是劍齒兔!不對,還有別的東西,地熊、雙生狼、兕羊、獨角豬、吼鹿......這丘陵上所有叫得出名字的野物基本到全了!
這數以千萬計的野物混雜在一起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隻見這些平日裏一見麵就要拚個你死我活的野物此刻到似成了一家,不分族類的雜在一起奔跑著。
陳最在井下看不到上麵的情況,隻聽到上麵似乎靜了一靜,隨即爆發出一陣狂亂的吼聲,就像被摔到地上的馬蜂窩。接著又傳來一陣潮水般的聲音,地麵仿佛也晃動起來,就好像是有一萬隻腳在一同狂跺地麵。
最後“潮水”淹沒了“馬蜂窩”,上麵不再有人聲響起,在這仿佛萬馬奔騰的巨響聲中隻剩下一片粗重的嘶吼和喘息。
怪不得那些荒人管這叫“山崩”,果真是如山崩海嘯一般。
陳最駭然色變,望著上麵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是獸崩。”
喬好歎了口氣主動解答到。
“獸崩?”陳最不解,問道:“怎麼會這樣?”
“我哪裏曉得!”喬好眼望著井口,說道:“我隻知道它們都很害怕。”
“害怕?......它們是在逃避什麼東西嗎?是什麼?”
“是什麼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陳最看著向洞口,有些猶豫的說道:“不知道上麵那些人跑掉了沒有。”
喬好默然無語。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答案。麵對這似乎能毀滅一切的獸潮,他們在井下已是九死一生,那上麵的人怕隻有十死無生了。
可惜井中空間有限,人在水裏又不能疊羅漢,喬好要是叫他們一起來躲那就是一起死。況且他就是去叫,怕也沒人聽他囉嗦。
這“獸潮”來的快去的很快,很快的外麵就恢複了平靜,一時間上麵既無人聲也無獸聲,異常的安靜,有那了一瞬陳最簡直以為自己仍舊在那座大屋下麵的地洞裏麵哩。
喬好卻知道現在才真正的到了危險時刻,將耳朵貼在井壁上,全力去聽,去感受。
這種山雨欲來的寂靜讓陳最難受極了,不覺又想到了幾天前在地洞中躲避活屍的日子,便道:“咱們現在不走嗎?”
“不走。”喬好搖了搖頭,道:“咱們跑不遠的。不論來的是什麼,既然能讓萬獸驚走,一定不是咱們能對付得了的,與其出去送死,不如藏身在此,以靜製動。”
陳最知道喬好說的有理,便點了點頭,又對喬好說道:“你耳朵真靈,隔著那麼老遠就能聽到野獸的聲音。我怎麼聽不到?我看那些荒人也沒聽到。”
“其實我也聽不到那麼遠。”喬好答道:“我也是後來把耳朵貼在地麵上才聽到的,之前我依仗的不是聽,而是一種感覺。”
“一種感覺......什麼感覺?”陳最不解。
“危險的感覺。”喬好露齒一笑,“就像野獸。”
“野獸?”陳最目光在喬好身上轉了轉,板著臉說道:“沒錯,你確實像野獸。”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誇獎我嗎?”
“怎麼認為那是你的事。”陳最語調平淡的說道:“不過怎麼想也是我的事。”
“那你到底怎麼想?”
“你猜呢?”
“我猜...我猜你該吃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