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和喬好自己還想到荒野中打獵,加上手頭也沒有什麼沙人需要的東西,便不想招惹他們,遠遠的繞了過去。
繞過沙丘又走了一程,前麵現出一片碎石灘。
隻見黑色的灘土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子,間隙處又稀稀落落的生著些樹木。
王楚在一棵樹前停下,向喬好說道:“小兄弟,咱們在這兒歇歇腳,吃點兒東西。”
喬好自無不可。
偏巧這顆樹下麵擺著三塊平整些石塊,正好充作椅子,
在樹底石頭上坐好,王楚取出些昨日剩下的烤魚肉,兩人胡亂吃了些。
王楚嘴裏吃著烤魚,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小兄弟,咱們認識都兩天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呢。” “我啊,”喬好慢慢說出兩個字:“天山。”
“天山?”王楚搖了搖頭,“好像沒怎麼聽說過。”
“小地方,王大哥沒聽所過也不奇怪。”喬好不動聲色的說到,又轉問王楚:“不知王大哥的貴籍是哪裏?”
“貴籍?”王楚眼睛轉了幾轉,問道:“小兄弟你是問我住在哪裏嗎?”見喬好點頭,王楚不覺笑道:“小兄弟你說話真怪,我都有點兒聽不懂了。我是大石嶺的。”
兩人又閑談了幾句,王楚看了看天色,說道:“咱們等一下去血腥荒野裏麵逛逛怎麼樣?沒準兒就能碰到什麼值錢的怪獸。”
喬好無可無不可,點頭道:“但聽王大哥安排。”
“你說話真怪,”王楚將最後一片魚肉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真的!”
吃罷午飯後兩個人便折而向南,不久後便進了血腥荒漠的範圍。
王楚的計劃是先在血腥荒漠裏向南走一段,然後朝著東北方向兜圈子,最終繞回綠野走廊。這樣也就等於是迂回著向希望平原前進,狩獵、趕路兩不耽誤。
喬好自然沒有意見,於是兩人一路向南麵的血腥荒漠的深處行去。
一路上荒漠中靜悄悄的,天上不見一絲雲彩,地麵上也感覺不到一絲風,有的隻是滿目的血紅和使人不快的悶熱。
其時隻是春末時節,可荒漠中卻異常悶熱,熱的簡直讓人透不過起來。
驕陽如火,沙地中更是灼熱無比。吸飽了陽光的沙粒熱的燙腳,整個荒地仿佛化成了一個血紅色的籠屜,而喬好和王楚則是籠屜中兩個快被蒸熟的肉餡包子。
“這個狗屁地方簡直要把人熱死,真是活見鬼!”王楚將皮袍的胸襟敞開,嘴裏嘟嘟囔囔的抱怨著,卻忘記了正是他提議要到荒漠中來的。
喬好也是同樣的熱,他原先穿著的那雙白色便鞋早就不知丟到哪裏去了,現在隻是用兩塊兔皮簡單的纏在腳上,此時踩在滾燙的沙土上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於是喬好盡量在荒漠裏那種紅色的仿佛苔蘚一般的矮草上行走。這種植物緊貼著地麵生長,大約隻有兩、三公分的高度,看著像是一片片紅色的地毯,踩上去的感覺也很像地毯。而事實上這種植物的名字就叫做“紅毯草”。
兩個人走了老半天也沒看到一個能動的活物,算算距離,已經走進來五、六裏遠,回頭一望,遠處的綠野走廊此時隻能看到一線模糊的綠影。
“這裏離綠野走廊太近了,”王楚信心滿滿的說道:“血腥荒漠裏的蟲子隻喜歡沙子,不喜歡綠地,再往前走一段就好了。”
於是二人又往南走了好大一段,可惜滿眼除了沙土還是沙土。
“沒事沒事,這裏還是太近,咱們還得往深裏走。再往前走一段準能碰到什麼東西。”王楚不知道是在安慰喬好還是在安慰自己,一個勁兒的給喬好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