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姨姨……”坐在車裏的佳佳已經喊了起來。
是的,那個紅衣服的女的正是鶯鶯的堂姐,她大伯家的二女兒,名叫崔敏麗來著。
據說鶯鶯父親的死,和崔敏麗的父親有很大關係--當初正是因為崔敏麗的父親指示鶯鶯的父親去做危險的工作,直接導致了鶯鶯的父親喪生。
因為這個,崔媽媽徹底和她大伯家鬧翻了臉,而鶯鶯家平時和他大伯家也互不往來。即便是崔敏麗,也不過是自己和鶯鶯結婚的時候來過一趟。
對於丈母娘家的恩恩怨怨,沈可文並不想攙和。不過對於這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他總是沒什麼好感,因為這個叫崔敏麗的女人前前後後隻不過和自己見過四五麵,卻回回都將鶯鶯家的人說的一文不值。
沈可文很反感,他不喜歡聽女人家說人是非的話。不過今天走過這塊花店的時候,他卻忍不住停下了車。
“姨姨、姨姨……”車窗降下,佳佳又喊了起來。小孩子家對家裏的恩恩怨怨哪裏知道什麼,她隻認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姨姨,知道看到姨姨家的鮮花很高興。
崔敏麗本來剛將慘敗的花枝花朵丟到了外麵的垃圾桶中,剛走進花店準備涼快一點呢。陡然見到門外停著一輛白色的奧迪車,她的目光已經被車輛給吸引了。而見到車內的小女孩衝自己拚命搖手叫喚的時候,她詫異的臉立馬盛開出燦爛的鮮花。
“喲,原來是妹夫和佳佳啊,你們怎麼來了?”她忙打開玻璃門衝外車這邊招呼著,“外麵大熱天的,快進來坐坐吧。”
崔敏麗今年二十九歲,雖然已到奔三的歲數了,但或者因為常年和鮮花打交道的緣故,她似乎比一般三十歲的女人更為水靈,晶瑩的紅唇讓她勾起的眉眼更顯幾分女人的媚態。
望著崔敏麗,沈可文忍不住在心裏將她和鶯鶯做了個對比。的確,比起容貌的話,鶯鶯更有種人比花嬌的天然之美,而崔敏麗的美則是一種濃妝豔抹之後的那種媚。比起這個堂姐,鶯鶯的美,在於她端莊的氣質。
端莊……
當這兩個字出現在腦海中的時候,沈可文的嘴角忍不住泛出一抹諷刺的笑:哪裏來的端莊,她若端莊的話,肚子裏也就不會有那麼個胎兒了。
鶯鶯很討厭崔敏麗,或者是受其影響,從前的沈可文也總不大喜歡和這個搬弄是非又帶著一點狐媚的女人相處在一起。不過今天,這個女人的熱情卻讓他感到格外親切。
“喲,就你和佳佳來了啊,鶯鶯怎麼沒一起來呢?好久沒見到她,我還想著她呢。”崔敏麗笑吟吟地給沈可文端了一杯茶,一邊假心假意地說著客套話。
在堂兄妹幾個人中,她最不喜歡的女人便是鶯鶯了。
“她麼……在家裏呢……”沈可文低著頭。
“鶯鶯在我們兄妹幾個人當中是最出息的一個,上過大學,知識好,現在又在公司裏當了主任,手下還帶著人。妹夫,你娶上我們鶯鶯,真是你的福氣了。”她一邊拿著一束康乃馨逗著佳佳玩,一邊笑著在沈可文的麵前猛誇鶯鶯。
不過可文卻很記得,崔敏麗最不喜歡的就是鶯鶯一副端莊乖巧的派頭,不喜歡她的做作。而今,這些她不喜歡的,卻被她說成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