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今天,在他的字典裏,我還是當初那個可以被隨意欺辱的對象。我以為我在四年前就已經逃離了他的魔掌了,卻沒想到其實我並沒有脫離他給我施加的監牢,而是他將那間牢獄的麵積擴大了,擴大到我並沒有意識那間牢獄的存在。
“我要告你!”我說。
四年前,我沒有勇氣去反抗這個男人。不過現在,當見到正隨意穿著褲子的他,我的腦子裏所想的隻有告發他。
我要告他強奸,我要讓這個壞蛋去接受法律的懲罰,我不會讓他如四年前一樣,欺辱我之後還能逍遙法外地跑去國外留學!
“你要告我?”眼見我十分生氣,他的臉上非但沒有任何緊張的意思,反而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我的話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笑著,隨意地將那隻在裝著他內心的肮髒的套子丟到一旁,一臉的戲謔:“你要搞清楚,我是你實際上的老公。不管怎麼說,你還為我生了個女兒,你……”
“我的女兒和你沒有一點關係,請你休想將你的肮髒,和他沾染上任何關係!”我皺著眉頭,口中隻說著,“我要告你強奸,我不會讓你這麼得意的!”
“好啊,歡迎你告。”他笑著,“不過隻要你敢告我,我馬上將安誌勇那個混蛋掃地出門,不知道你心疼不心疼?”
本來,我的腦子裏隻充斥著要告這個混蛋的想法。不過當聽到他將誌勇的名字給抬出來的時候,我的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一種莫名的不安感覺突然就湧上了心頭。
我在想,假如我真的將這個混蛋告上法庭的話,那麼……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文將會怎麼看我,媽媽將會如何看我,而誌勇……
我很難想象出假如誌勇知道我和誌浩之間的事情的話,他會是什麼樣的神情?痛心、厭惡、還是因此而寬慰我?
但是不管他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看我,我在他以及其他人的心目中將會被印上“被強奸”的烙印,而那樣的烙印一旦生成,將永遠都無法從他們的身上抹除了。
不行,假如讓人知道我和誌浩之間的事情的話,那麼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到那個時候,不光是我,恐怕連媽媽也會被家裏的親戚們瞧不起了吧?
隻是聽著誌浩的隨口一說,我便心生了一抹膽怯的意思。而當聽到他說要將誌勇給掃地出門的時候,我更是心中一驚。
事實上,從四年前和誌勇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生長在一個非常複雜的家庭環境中。雖然他的媽媽才是他爸爸的正宗老婆,雖然他才是他爸爸的正宗兒子,但是因為他爸爸喜歡另外一個女人的緣故,所以他在家中非常的不受歡迎。
所以從這點來看,誌浩說的那些話,我還是相信的。
“你想對他怎麼樣?”我問著,隨即改口,“我的老公是沈可文,誌勇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你拿他來威脅我,根本就不管用。”
雖是這樣說,但我知道我說的已經太晚了。從一開口我就已經表示出自己對誌勇的關心,如果他真的這樣做的話,我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事實上我也知道根本不用我說任何話,誌浩已經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了。
他隻是很隨意地說了聲:“誌勇這次之所以回國是因為他在國外呆不下去了,而他回國也有他的原因。如果你真關心他的話,可以自己去問。”
他說,一邊在我的臉上印了一個吻,然後很自在地拉上拉鏈,瀟灑地從車中走出去。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躺在車中的我頓時陷入了一陣沉寂的狀況中,心卻是隨著他的遠去而破裂的越加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