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哀傷的口吻,讓我在那一瞬間隻覺得心頭一緊。
在他感到傷身的同時,我竟也莫名其妙地跟著誌勇的情緒而傷心起來。
是了,他所傷的,也正是我所傷心的。猶如四年前我和他一起承諾過的那樣:生死與共,甘苦同心!
那樣的痛隻是在心中一緊,眼前家裏的所有擺設,卻又清醒地提醒著我:崔鶯鶯,你是沈可文的妻子,你和安誌勇已經不會再回到從前了!
當那樣的想法在心中產生的那一瞬間,我隨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我勸慰著誌勇,我已經是身為別人的妻子,我不配繼續和他走在一起。而他還年輕,他還有很多很多好女孩等著他。至於我和他過去的那些往事,都將隻是屬於我和他的一段記憶,即便再如何的美好,我們終究是無法再回去了!
我不知道我竟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片勸慰他的話,而在我說那些話的時候,往事也如放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在我的麵前閃現著,不停地跳躍著。
然而隨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放著老電影的電源頓時沒切斷,那一幅幅美好的畫麵,也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的幹幹淨淨。隻是一瞬間的功夫,眼前頓時一片黑暗,然後緩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才慢慢地習慣了外麵的黑暗,慢慢地看到了黑暗裏的現實世界!
可文回來了,而聽著外麵他的聲音,他顯得格外的生氣。
聽著那樣的聲音,我頓時心慌意亂起來,隨即將電話掛掉,匆匆地結束了我和誌勇之間的對話。而在我掛掉電話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充滿著淚水了。
“開門!”可文在外麵拚命地敲門著--可文總是忘記帶鑰匙,恐怕現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感到萬分的後悔了吧?
“可文……”當看到門外怒氣衝衝的可文的那一瞬間,我隻覺得自己整個人也莫名地感到心虛起來。而他進入家中之後,也什麼話都不說,隨即從客廳到臥室,到處地搜查著,似乎在搜查什麼東西。
事實上望著可文急匆匆地查找著什麼東西的時候,我早已知道他心中所想著的是什麼了。隻是望著那樣的可文,我能選擇的隻有裝糊塗。
他問我那個人在什麼地方,我裝糊塗說家裏沒人--事實上家裏的確一個人都沒有。
他戳穿了我早上騙他的話,而我卻隻能巧言令色--或者女人都是個天生的演員,我竟不知道我也有這樣的一份本事。
在他怒氣衝衝地問著我到底把人藏到哪裏去的時候,我假裝臉上擺出一副十分詫異的樣子,心中卻也是莫名的生氣--和他生活了這麼多年,他竟以為我會在家裏藏著男人!
事實上我之所以生氣,也不光光是因為可文竟懷疑我的緣故,而更重要的是因為他的剛好戳中了我的痛處--那個誌浩已經讓我受盡了折辱,我又怎麼會藏著不堪的男人在家中。即便這麼多年來我的心始終在誌勇的身上,然而當誌勇真的回來的時候,我所選擇的也是拒絕誌勇。
而他,竟說我在家中藏人!
在我感到萬分惱火的時候,他要和我求歡。而在他的手剛碰到我的身上的那一瞬間,我下意識地給了可文一個巴掌!
當可文以吃驚的眼神看著我的那一瞬間,我也頓時感到震驚不已!
其實在那一瞬間的功夫,我真想告訴可文,我剛才並不是有意打他的,那一巴掌根本就不是我心中所想的。然而那樣的話醞釀在心中,我卻一直難以將其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