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自立楞在了那裏,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景言,這種眼神,是恨到了極致。他知道這次是唐突了,隻是他是真的不想失去景言這個朋友。
看著景言的背影越來越遠,孟自立急的大喊;“紅纓有心髒病,她不能受刺激,說以我才……”
孟自立還沒說完,景言一個轉身消失在了過道裏。
“有心髒病了不起呀,我也有……”景言在轉身的時候嘟囔了一句,可惜孟自立沒有聽見。
陳嬌的病房裏,屈原跟林小芳正在跟她聊天。陳嬌在林小芳的開導下,心情變得開朗了很多,病房裏不時的傳出了咯咯的笑聲,這讓景言的心也變的明朗起來。
如果她當年在醫院治療的時候也有這麼多朋友給她帶來歡聲笑語,那她是不是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淩軒身上,那她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
景言扭頭看向走廊對麵的窗邊,一個身穿紫色連衣裙的背影映入眼簾,長到腰際的秀發似乎要將她整個身子覆蓋,她是那樣的嬌小瘦弱,腹部依然是高高鼓起,看起來有八個月的身孕了。
“夏苓!”景言尖叫一聲。一陣陰風吹來,招魂鈴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
屈原聽到景言的聲音趕忙從病房裏跑出來,卻看見景言一臉驚恐的捂著心髒的部位,哆哆嗦嗦的蹲在牆角。
“景言,你怎麼了?”屈原將景言抱了起來放在病房裏空置的病床上,景言恐懼的全身發抖,她雙手抱著屈原的脖子,怎麼都不肯放手。屈原隻好把她摟在懷裏。
“我剛剛看見她了……”景言說話哆哆嗦嗦,身子擻的像篩糠一樣;“你說她恨得根本不是淩軒,她恨我,她或許是一直跟著我,所以我才找不到她……”
景言還想說什麼卻被屈原摟在了懷裏,最終她什麼都沒說,在屈原的懷裏哭到了睡著。
看著屈原抱著景言像是哄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林小芳和陳嬌是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這陣勢,兩人也不好詢問,隻好交換下眼神然後當做什麼也沒看見繼續聊天。
夜靜悄悄的,屈原把熟睡的景言輕輕放在了床上,蓋好被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滑向她白嫩如嬰兒的臉頰,在確定她睡的很熟後,他扭頭看向隔壁已經睡著的陳嬌和林小芳。手指在空中緩緩畫了個圈,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兩人連同病床一起圈禁在白光裏。
“屬下拜見靈尊!”一道冰冷謙卑的聲音響起,一道黑色如水墨一般的霧氣湧進病房裏,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團黑氣幻化成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鬥笠的男人,他半跪在屈原麵前,表情嚴謹。
屈原扭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景言,如冰刻一樣的麵容有一絲絲的動容,扭過頭,臉上的表情瞬間恢複了冰冷,他眼神如千年的寒冰,冷冷的看著跪在他麵前的黑衣人。
“怎麼回事?”
“屬下一時疏忽,那女人已經逃離了鬼窟!”那人彙報著,聲音帶著一絲的恐懼。
“……”空氣似乎是凝結了,屈原幽深的眸子看著麵前的黑衣人。忽然,那人如粉末一般的突然消散,消失在空氣裏,無聲無息,無影無蹤。病房裏恢複了從前的摸樣,似乎那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景言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潔白的窗紗點點光斑散落在臉上,她迷茫的看著頭頂潔白的天花板,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隻是瞬間的晃神,屈原那放大了的臉出現在眼前,他還是那冰塊一樣的臉,兩人對視了兩秒鍾,他開口;“景言,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景言想了想問道,她此時滿腦子都是麵膜,還有裂口女,難道還有其他事情。對了,陳嬌還在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