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亭在醫院陪護了謝爾德一整天,直到看到他睡下後才離開。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鄭亭走出醫院的大門準備叫一輛出租車回家,卻在醫院門口看到了他不想見到的男人。
鄧野早就到了醫院,隻是一直不知該不該進去找鄭亭,等來等去結果等到了鄭亭離開,無奈之下他隻能按下車窗,扯出了一個自認為自然的笑容對著她揮了揮手。
鄭亭撇撇嘴,領著包坐進了副駕駛位置,“不想笑就別笑。”
鄧野苦笑著摸摸自己滿是胡茬的下巴,待鄭亭係上安全帶後啟動汽車離開了醫院大門。
“點點呢?”
“在她奶奶家。”鄧野說完後沉默下來,自從鄭亭上車後就一直在看窗外,正眼都沒看他一眼,隻是離婚而已,他沒想到真的會變成陌生人的狀態,現在他們之間唯一的聯係就隻有孩子,不再有爭吵,也不再有相互依偎的關心。
“你這次的案件是我負責。”
“我知道。”鄭亭始終看著窗外,隻給前夫一小半側臉,她挺巧的鼻子和圓潤的耳朵以及嫣紅的嘴唇落在鄧野的眼裏很是懷念,這一切曾經都是完全屬於他的,鄧野有意無意的鬆開了一點油門,降下來車子向前行駛的速度。
“我聽說你要負責那個被撞的人?你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那個人警局會負責的。”
“這是我的事,你沒有權利管我。”鄭亭扭過腦袋,盯著鄧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而且這事關係到了小燕的安危,我不希望完全的置身事外。”
鄧野撓撓頭發糾結的腦袋,自己這個前妻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堅強且執拗。
所以這次來也沒打算勸說她改變主意,“我來找你是想給你看一些資料,我知道你關心小燕,所以帶了一些內部資料給你,你看過後要還給我,不要落到第三個人的手上。”
趁著紅燈的時間他探身去後座上拿資料,不可避免的他的上半身要從前座的空隙間穿過,不小心就撞到了鄭亭的側臉,鄭亭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側腰上,“注意點。”
“啊啊,對不起。”鄧野滿臉通紅的從後座扯出檔案袋放到鄭亭的大腿上,兩人都覺得剛才的一幕有些曖昧,鄭亭也為自己剛才不經腦子的一巴掌而懊惱著,於是這一路兩人都沒有一句對話。
鄧野的越野車停在了鄭亭的公寓樓下,鄭亭拿上東西推開車門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等,不請我上去喝杯茶?”鄧野從車窗裏探出半個腦袋衝鄭亭喊到。
“沒有多餘的茶杯。”
聽到這麼沒誠意的借口,鄧野摸摸鼻子,解釋道,“我給你的資料不是完整的,有些事這裏不方便說,我上去給你再詳細說說。”
鄭亭瞪了他一眼,無奈的說道,“你去把車停好,我先回去等你。”
鄧野認命的發現鄭亭是不會陪著他去地庫了,待他停好車後上樓發現鄭亭已經準備好了一杯熱茶,鄧野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以前常喝的茶,而是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在茶幾上飄散出氤氳的熱氣。
這算是因為有事求自己而準備的回禮嗎?原來他們之間已經生分到要禮尚往來的地步了。
鄭亭坐在沙發上,慢慢看剛拿到的資料,鄧野自覺的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昨晚被撞的男人應該是部隊裏出來的,但是他的身份我們到現在都沒有確定,他沒有指紋,所以我們很難從指紋庫裏找,隻能從麵部識別方麵入手。”
“沒有指紋?”鄭亭感到很奇怪,正常人不都是有指紋的嗎?而且是獨一無二的,怎麼會有人沒有指紋?
“經常用粗糙的東西磨擦十指是可以抹掉自己的指紋的。”鄧野解釋道,“昨天到醫院的時候我們發現他的手腕上有一塊皮膚被劃開了,傷口長度是兩厘米,是尖銳物品留下的,而且從傷口角度來看應該是他自己劃的。但我分析這不是自殺導致的,可能是為了取下皮下物質,你看第三頁,那是傷口下的取出物,一小片矽物質,可能是芯片。”
鄭亭皺著眉頭翻到第三頁,這些資料上的圖片對她來說有些血腥。但是事關小燕,她告訴自己必須堅持下去。
“昨晚那個肇事司機說他是突然出現的,我讓文畫查了行車記錄儀,我確實沒看清他是如何出現在那裏的,看起來就像是幽靈一樣,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