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穿件衣服。”遊淺看不下去,再看下去他都要覺得自己是在欺負無知少女。
“好了。”一眨眼的功夫,互裏斯就換上了一套衣服,隻是還是男式的。可男裝穿在她身上搭上俏麗的臉龐,眼前就是個活脫脫的英姿颯爽的女騎士。“現在可以談我們的合作了嗎?”
“征服世界是絕對不可能的。”遊淺果斷拒絕。
“為什麼?”互裏斯柳眉倒豎,厲聲質問道,“這對你來說是個很劃算的交易,隻需要偶爾提供你的身體給我用用,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還可以得到權利,想要美人、金錢都能招手即來,何樂而不為之呢?”
“你既然已經看過我的記憶就應該知道,現在的世界宣揚的是和平主義,如果你要征服世界,那就會有流血犧牲,這違背了我的原則,或者你可以說這是我的道義。”
“可是你奪得了整個世界,那就可以實現世界統一,世界和平也會隨之而來。”互裏斯坐下來,周圍的海洋環境突然變成了遊淺的家,紅色的夕陽從窗外照進來,整個房間裏被映成橘紅色。
遊淺站在房間的門口,看到熟悉的一切有些恍惚,鼻尖似乎還聞到了母親做的糖醋排骨的香味,窗外傳來剛放學的學生的嬉笑聲,互裏斯就坐在遊淺睡了十多年的單人床上,儀態端莊、威嚴肅穆。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這樣的詭辯我不接受。”恍惚片刻後,遊淺找到要說的話,把書桌前的椅子拖出來,坐下,“不要跳過一開始就會有人犧牲這個事實。”
互裏斯低眉淺笑,“你果然聰明,不過做大事的人應不計過程,隻看後果。”
“我是個注重過程的人。”遊淺翹起一隻腿,十指交握放在膝頭,“為了一己私利不顧他人性命的事我做不出來。”
“可是如果犧牲了一部分人的性命能換來更多的人活下去呢?”互裏斯看穿了遊淺的弱點,他在意人命,即使在手上染了無數鮮血後他還在信仰著人命至上的信念。
互裏斯看不起他,她是神之子,從小被灌輸的觀念都是為達目的可以、必然不擇手段,她就如同古代的帝王一樣,所有的人在她手中都是棋子,即使看過遊淺的記憶,知道了這個世界的規章、法度,互裏斯還是更相信自己的力量,更相信要達目的就要視人命如糞土。
遊淺不接受這樣的觀點,說他是善心泛濫也好、婦人之仁也好,他也隻是在正常社會中長大的普通人,即使學會了奪人性命的各種手段,他也始終手持著人權這個盾牌,捍衛著自己的原則,“這個世界已經有了自己的原則,我沒有權利代表全人類來改變這樣的格局。”
“我可以給你這個權利。”互裏斯就像是傳說中魅惑人心的塞壬一樣,一步步用甜蜜的歌聲誘惑著遊淺,“你可以有這個力量去改變世界。”
遊淺沉默,要說一點都不動心那是騙人的,遊淺是個男人,沒有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出人頭地,遊淺是切身感受過互裏斯的力量,這個目標也不是不可能實現。
“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喜歡這句話,你們這些後世人的古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你怎麼就不懂呢?”互裏斯還在說話,一句一句聽起來都很有道理。
遊淺緘默不語,互裏斯的話有道理,他的信念也沒有錯,互裏斯是在進行博弈,遊淺不敢妄下定論,同意還是不同意都會有不同的結果,這些結果哪個才是自己想看到的?遊淺在猶豫。
互裏斯知道他猶豫不決的原因,這個根源就在他受過的教育,從小就被灌輸的善惡觀,遊淺是個明是非、講道理的人,他的冷靜、沉著是他的優點,可是互裏斯卻非常恨他的這些優點,這在她看來就是無用的優柔寡斷。“你想要得到權利,想要出人頭地,你同意和我合作就不隻是名成於現世,還能名傳千古、流芳百世。”
互裏斯的話聽起來甜美誘人,但每一句都是把尖銳的刀子,刮骨錐心,啃噬著遊淺的良心、道德、人生觀。
她已經找到了遊淺不堅定的落腳點,說白了無非是個人利益和全人類的集體利益,互裏斯在攻心,這幾句或許就能讓遊淺心中的天枰偏向自己,隻要他自私的選擇了互裏斯、拋棄自己堅守了將近三十年的信義,互裏斯就有信心控製他成為自己奪取世界的傀儡。
遊淺還是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始終在互裏斯的臉上,似是要找出一點點他心中所想的互裏斯是在說謊的跡象,可惜,他沒有找到,互裏斯坦坦蕩蕩的讓他看,剖心開肚的給他看了個一幹二淨,遊淺也沒找到一絲說謊者該有的裂縫。
“你還能回報給孔良燕更多,補償她的付出,給她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