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淺把刀掛在腰上,然後把星川夜夜子打橫抱在懷中,咬緊牙關踩出第一步,一步踏下驚起數十隻飛蟲,嗡嗡亂飛。
遊淺覺得自己的頭皮都炸起來了,以前的訓練任務中雖然也有類似的練習,但麵對這樣大的數量的蟲子還是第一次。
忍住內心的抗拒感,遊淺抱著星川夜夜子跑去和高田準彙合。一路上遊淺覺得奇怪,這麼長的一段路他居然沒有碰上任何人,到了高田準住的地方,房間裏空無一人。
遊淺看到房間角落裏的一把傘,一把抓起,接著抱著星川夜夜子朝大門跑去。
木質的大門上麵也全是蟲子,黑褐色一片不時和樹脫皮一樣連片掉下一堆蟲子。
遊淺伸手去推門,門卻紋絲不動。
“晚上好。請不要白費力氣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在遊淺的背後響起,周圍的蟲鳴聲也消失不見,周圍寂靜的可怕。
遊淺猛然回頭看到一個女孩站在一片空地中,以她為中心方圓一米內沒有一隻蟲子。
女孩的眼睛上帶著一副眼罩,嚴嚴實實的遮住了半張臉,露出帶著些雀斑的鼻子、小巧的嘴、尖尖的下巴,她穿著一套運動服,脖子上掛著一副大大的耳罩式耳機。
“這裏已經被封住了,你們是出不去的。”
遊淺環顧四周,自這女孩出現起周圍的蟲子就安靜了下來。
“你是誰?”
“很抱歉沒有先自報家門,在下是星川隆史大人的手下藤穀金子,今日前來取星川夜夜子大人的性命。”
遊淺知道星川隆史是誰,但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星川夜夜子。
這是他來日本的第一天,對於各種環境、形勢都不甚清楚,雖然來之前有看過星川家的情報,可是大家族麻煩多,還需深入了解才能知道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閣下是遊先生嗎?”
“我是。”
“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是位青年才俊。”
遊淺心說謝謝你這麼不走心的讚賞,你眼睛都蒙著呢,哪看出我名不虛傳、青年才俊了?騙人也要上點兒心才行。
女孩抬起一隻手直指深藍色的夜空,“皓月當空,紅櫻血呪。吾等立誓,於今夜取星川夜夜子之性命。”
遊淺實在看不慣這架勢,“今晚沒有月亮,現在也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女孩的臉上浮起一層薄紅,“這是我們的工作,還請諒解。”
“抱歉,保護她是我的工作,絕不會讓你們碰她的。”
“哈哈哈哈哈!”一道尖厲的笑聲劃破寂靜,藤穀金子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
男人笑過後就不再說話,用一種嘲諷、憐憫的表情看著遊淺。
遊淺單手將星川夜夜子抗在肩上,一手拔出腰間的刀,準備迎戰麵前的兩人。
藤穀金子放下手對男人說到,“我早說過這個開場白我再也不想說了。”
藤穀金子說自話的對男人說,“下次正常的和我一起出現就行,非要突然出現,簡直太蠢了。”
男人不說話,抬手揉揉她的腦袋。
藤穀金子任由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轉頭對遊淺說,“這是我的搭檔諏訪銀一。”
金?銀?這是演西遊記呢?遊淺會動刀衝向兩人,一刀揮出沒有沾到任何一人的衣角,遊淺左腳腳底一轉,右腳蹬地穿過滿地的蟲子。
刀再次被揮出,這一刀卻是正砍在了諏訪銀一的肩上。遊淺咬牙使上從肩到腕的全部力道,刀刃吃進傷口三寸有餘。
遊淺當機立斷抽出刀抽身回到門前,獻血立時濺起三尺高。
“啊哈哈哈哈!”諏訪銀一大小,半邊臉都被血染成了暗紅色,他卻仍哈哈大笑。
“你絕對不可能從這裏出去。”男人說出了第一句話。
“我是不會死的。”男人說出了第二句話。
“這些傷口根本不存在。”男人說出了第三句話。
遊淺隻是一晃神,諏訪銀一肩上的傷口便消失不見,不隻是傷口,衣服完好無損,他的臉上幹幹淨淨的沒有半點血跡。
遊淺不知道剛才是自己恍神了,還是這些卻是實在一瞬間變成了眼前的模樣。
“沒用的,你殺不了他。”藤穀金子開口,“遊先生,我們說了要取星川夜夜子的性命就一定不會食言。”
遊淺環顧四周,普通的庭院,覆滿了一層蟲子的庭院,但是這些蟲子都安靜的不正常。
藤穀金子說,“遊先生,請不要東張西望。”她將脖子上的耳機戴上。
張開雙臂,然後猛然合掌,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蟲子像是得到了指令,紛紛飛起,盤旋在庭院中,遊淺將刀插入刀鞘,重新將星川夜夜子抱在懷中,打開傘護住星川夜夜子,遊淺腳下不敢停頓的跑了起來。
蟲子啪嗒啪嗒的打在傘上,很快一把傘變的有千斤重。遊淺死死的要住下唇,運起念力掃下蟲子,艱難的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