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從火光衝天的傅府裏突然竄出一個人,不,是兩個人!
“玄豈哥哥!”傅懿之心中一喜,看見玄豈背著一個人艱難的邁著步伐衝出來。
玄豈是傅府上年輕的侍從,武功高強,對傅府忠心耿耿。
玄豈一抬頭便看見了劉管家和傅懿之,雖然欣喜卻來不及說一句問候。他好不容易脫離了火光,這才將身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玄豈來不急說話又衝進了傅府。
“娘!娘!娘你怎麼了!”李氏的臉雖然積滿了灰塵,可傅懿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撒腿就衝了過去。忽然間,偌大的傅府突然在一瞬間崩塌了,所有的東西紛紛毀於一旦。
李氏被大火嚴重燒傷,身體的左半邊幾乎完全燒壞,身上發出一股濃濃的焦味,右半邊臉色蒼白,額上還直冒虛汗,整個人瑟瑟發抖。
“娘,娘,你能說話嗎?”傅懿之握住李氏的右手顫巍巍的說道。
李氏艱難的睜開眼睛,一看見是傅懿之頓時一喜,想要扯出微笑卻也沒有力氣了。她輕啟嘴唇,氣息薄弱的說道:“小之,我的好女兒......”
沒過一會兒,玄豈又背了一個人跑出來。
“爹!爹!”傅懿之一看是傅南天便撲了上去。
玄豈神色黯然,低著頭說:“老爺為了救夫人,被梁木砸斷了脊柱,當時人就不行了,臨走前還委托我一定要將夫人救出來。老爺還說,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人就是夫人和小姐。”
傅懿之終於泣不成聲,她不時的嗚咽著,眼淚全都砸在了李氏的衣襟上。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爹!你醒醒啊,你不要小之了嗎!爹!”傅懿之趴在傅南天身上哭成了淚人。
李氏看著傅南天的屍體眼眶也是一紅,卻已經哭不出來,隻是一味的囁嚅著嘴唇,顫巍巍的說不出話。
“娘,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西錦城一大片土地都著了火,我剛才跟劉叔路過一處村莊,整個村莊已經沒有活人了。可為什麼,我們傅家也沒能逃過這場災難!”傅懿之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玄豈說:“剛才老爺和夫人還在院子裏商量明天夫人的生辰邀請哪些人參加,可忽然有人從傅府外麵扔進來一大推黑色的粉末,後來我就看見有一個穿白袍的女人拿著一根手杖揮了幾下,府裏頓時就起了大火,用水都澆不滅。”
“手杖?你說的是這個?”劉管家想起來剛才撿的手杖,連忙拿起來問道。
玄豈一看見那根手杖就連連點頭:“對,就是這個,跟這個一樣的!”傅懿之和劉叔心裏都十分好奇,不知道這根手杖是用來幹什麼的。
正疑惑時李氏又輕輕開口了,傅懿之聽見她說:“巫,巫,巫杖,那個人一定是巫師。”
巫師?傅懿之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卻對巫師第一次有了刨根問底的興趣。
“娘,巫師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出現在西錦城內?”傅懿之不解。
李氏歎了一口氣:“山南國本就是巫師橫行的國家,西錦城是唯一沒有巫師居住的城市,卻沒想到,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厄運。”說完李氏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左臉剛凝固的血液又被扯裂了,膿液粘稠的順著梗脖淌下來。
傅懿之皺起眉,趕緊說:“娘,傅府已毀,仍舊活著的就我們四個人了,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安置下來要緊。這件事情以後您在跟我詳細說,好嗎?”
“娘,咱們在西錦城還有什麼可以投靠的人嗎?”傅懿之看著李氏又問。
李氏愣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可是思索了半天她還是搖搖頭:“如今西錦城幾乎都被燒幹淨了,就算有親戚也幫不了什麼忙了,他們自己都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傅懿之一陣失望,卻見李氏的眼睛忽閃了一下,又說:“不過......”
“不過什麼?”傅懿之有些焦急。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可以投奔的人,你大伯,他是你爹的親大哥,不過他在東雀城。”李氏輕聲說,眼裏還是閃爍著不堅定。
“大伯?娘,那我就帶著您去東雀城找他們吧,既然是爹的親大哥,我就是他的親侄女了,看在我爹的麵子上他們一定會收留我們的。”傅懿之顯得有些高興,畢竟現在能找到一個可以投奔的人也不容易。可是李氏卻皺著眉頭,一直在搖頭。
傅懿之有些不解,問道:“娘,你怎麼了,難道大伯他不願意收留我們?”
李氏隻好歎了一口氣,說:“哎,也不是不能去,隻不過你們都不知道,你大伯他雖然是你爹的大哥,但是,但是他家族裏的人都是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