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這是第幾次暈倒,當我睜開眼,麵前隻有一片黑暗。
我沒辦法分清這是否是夢,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我看不見任何東西,也聽不見什麼,隻有安靜的黑暗籠罩著我的視線。
走了不知道多遠,我感受到了寒冷,來自心靈最深處的恐懼向我襲來。我再也邁不動腿,索性蹲在原地抱住自己。
我喊蘇九,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雪花開始飄落,白色的雪在黑暗的幕布中顯得格外刺眼,雪開始越來越大。
我隻得蹲在原地,一遍遍的小聲重複著蘇九的名字。
蘇九……蘇九……快來帶我走啊……這兒是哪啊……
我感覺我要被厚厚的雪覆蓋了,但是突然有一絲暖意出現,在我的腳下蔓延。
我顫抖著低下頭,我正踩在一片血泊中。
那鮮紅的血液中出現了一隻斷手,毫不猶豫的抓住我的腳腕,緊接著是更多的手,我的視線裏是白色與紅色的交彙,那些手像有眼睛一樣,向我飛速移動過來。
我瞪大眼睛,想叫卻叫不出聲。
我的四肢也被像禁錮住一樣,絲毫不能運動,我隻能乖乖蹲在原地任那些手宰割?
我衝著自己的舌頭,狠狠地咬了上去。
……
終於回到真實的世界了。我的舌尖果然已經被我咬破了,這樣的疼痛能讓我從噩夢中迅速醒過來。
我發現我躺在病床上,左手旁是一個吊瓶架,點滴正緩緩進入到我的血液裏。
我有些莫名奇妙,抬眼一看,床尾坐著蘇九。
我想開口問些什麼,但是我居然說不出話來了。
我更詫異了。
不過還好我能跟蘇九用大腦溝通。
蘇九都沒等我問,就解釋道:“也虧你能醒過來,你暈倒了四天,我後悔,不該同意你亂用能力,遭報應了。”
我大概明白是什麼情況了,害完葉堯,因為我力量的弱小導致我現在躺在這兒,以及說不出話來。
媽媽爸爸看到我醒了,從病房門外連忙跑進來,坐在我旁邊問這問那。
可是我隻能急得幹瞪眼。
這並不是醫院能夠治好的。為了不讓我爸媽知道,我隻能裝作困倦,笑了一下就躺下裝睡了,實際上我已經快變成熱鍋上的螞蟻。
爸媽見我不願意回答,也就不繼續問了,讓我好好休息。
趁今晚爸爸不在醫院,媽媽又睡著了,我躡手躡腳爬下病床,跟蘇九一起悄悄逃出醫院。當然,在離開之前,我還是留了一張字條的。
至於字條的內容嘛,無非是些什麼不要擔心、我所謂的去處以及多久會回來,還好這天晚上蘇九答應我暫時先不離開,否則我一個人也逃不出去。
大街上穿著病號服踏著拖鞋的也就獨我一號,還好人少,不然該被人抓去精神病院了。
我並沒有什麼好去處,也不能回家,隻是去家裏拿了點必備用品,輕裝出發。
我要是啞巴了,還不知道那群人該怎麼對待我,關於這,蘇九想幫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好的人選,當然是一個學期都沒怎麼聯係,突然消失了的安宇晨。
其實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也不知道接近他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