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采苓吩咐人準備午膳,自己卻在那裏思考怎麼處置薑倩倩的問題。
薑倩倩一直低眉垂目地站在離采苓不遠的地方,沒有人能看得出她的心情。
采苓仔細觀察著這個女子,但見她一頭烏發盤成鬟髻,一雙柳眉顯得柔美動人,紅唇一點惹人愛憐,肌膚如玉般細膩潤滑,纖腰束素如弱柳扶風。她不過雙十年華,便有築基期四層的修為,雖不如天才少女沈冰凝,卻比自己要強得多了。現在,她即便隻是穿著三等丫環的衣裙,即便低眉垂目,但那種骨子裏散發的貴氣依然無法掩飾,好一個大家閨秀!怪不得方童情願為了她拒絕公主惹下天**煩了!
采苓也不由得為這個女子的風采所折。讓這樣的人擔當自己的奴仆,真有一種褻瀆之感。
父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一定要把她送到我身邊為仆?隻是為了折辱她嗎?或者,是為了試探我?我又該當如何處置她呢?采苓沉吟著……
小蕘可不知道自家公主的煩惱。她一回宮,就在外廳和雪兒她們講起了宮外的見聞,說到公主與耶律謙的故事時,更是激動不已,聲音不自覺就大了起來。
采苓在內室也聽見了小蕘的吹捧,不以為意,沒有參與也沒有阻止。事實上,以她靈寂期的靈魂境界,即便是前麵小聲說的話,她也一一聽在耳中。隻是她本就想要放任小蕘個性的發展,自然不會介意。
薑倩倩也聽到了小蕘的話,開始時也沒什麼反應,隻是反複聽到“耶律謙”的名字,便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
采苓見薑倩倩的神情,有些奇怪,便問道:“薑姑娘,你怎麼了?可是想到了什麼?”
“呃,殿下不必叫奴婢‘薑姑娘’,盡管叫奴婢‘倩倩’即可。奴婢,奴婢隻是覺得‘耶律謙’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而已。”薑倩倩稍許慌亂之後,馬上恢複了平靜。雖然口稱“奴婢”,卻不失大氣。
“好吧,倩倩。”采苓笑了笑,道,“看來這個耶律謙,很有可能是個名人了。你給我講講他的故事吧!”
“是,殿下。”薑倩倩福了福,而後略一思索,講道:“耶律是遼國國姓。耶律謙是當今遼國國王的弟弟。他為人寬和,處事公正,當年是最有利的王位候選人,可惜……”
從薑倩倩的講述中,采苓才知道,這個耶律謙也是個可憐人。
耶律謙曾與一個歌姬相戀,為了那個歌姬放棄了一切,包括王位。但那歌姬明明對他情深意重,卻不肯嫁給他。他隻當那歌姬有什麼難言這隱,但私下調查了她,卻是意外地發現那歌姬和他的一位王兄,也就是當時的王儲,在一起。原來那歌姬根本就不愛他。她真心愛的人,是王儲。隻是為了幫愛人爭奪王位才來到耶律謙身邊,輕易抓住了他的心,還讓他立下了不取王位的誓言……
“你確定此耶律謙就是彼耶律謙?”聽了這個故事,采苓問道。
“單一個耶律謙我還不確定。但他還有一個叫‘耶律思琦’的侄子,那就一定是那個耶律謙了。哦,耶律思琦就是當今遼國國王的兒子。”薑倩倩肯定道。剛開始給公主講故事的時候,她還有些不自然,不過講著講著就順暢起來。
結合這個故事,又回想起今日與耶律謙之間發生的事,采苓不由理解了他看似玩世不恭之下深藏的傷痛。不過,她還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隻好問道:“既然他發現了王兄的陰謀,那王兄又怎麼能安心地坐那王位?”
“殿下,如今的遼國國主不是那個使陰謀的王儲。那耶律謙在得知王兄的陰謀之後,自然與其決裂,帶著支持他的臣子將他的親哥哥送上了王座。”薑倩倩笑道,“若非受誓言束縛,他才是最適合繼承王位的人,畢竟他的支持者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