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子人馬均已離去,小成子這才認真的瞧了瞧人事不省的賀蘭祁墨,歎了歎氣:“楚公子,這是皇上給墨王的聖旨,不過雜家瞧著這墨王怕是無法接旨了,勞煩你代他收下吧。”小成子從懷裏取出另一道聖旨,遞給楚飛鳳,無奈的搖了搖頭,終是無情的離去了。
“楚公子,主子他......”青影、橙影無論怎麼替賀蘭祁墨運功,都無濟於事,心中驚慌不已。
楚飛鳳忙將那聖旨放進懷中,蹲下身子,仔細的探了探賀蘭祁墨的鼻息脈相,心也跟著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楚公子?”青影著急的問道。
楚飛鳳歎息的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運功強行給賀蘭祁墨喂下了:“這丹藥隻能暫時穩住他的心脈。他傷口太多,而且大多致命,再加上他剛才走火入魔,那樣不要命的打法,現在他氣息紊亂,內功流失,怕是......”楚飛鳳頓了頓,又說道:“這樣,我先替他處理外傷,青影留下幫我,橙影去找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這裏已經不能繼續呆了,那太子恐怕不會死心,定會返回確認墨的死訊。”
青影望了望窗外的大雪,繼續說道:“而後,我們便找到了驛館落腳。可是,一個月下來,楚公子幾乎耗盡一切辦法,雖然護住了主子的一息,暫且保住了他的性命,卻終究無法救治主子蘇醒。”饒是青影這般的鐵血男兒,對於這段記憶依舊創痛難消。他轉身,情緒仍舊有些激動:“這一切僅僅發生在我們到雪城第一天......是青影沒能保護主子的周全,請王妃責罰!”
聽完賀蘭祁墨受傷的遭遇,柳雪顏已是淚流滿麵:如今墨就是一個活死人,除了一絲呼吸,再無其他。良久,她才稍微平靜了下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青影:“這不關你們的事,你起來吧。”柳雪顏美眸流轉,暗恨橫生: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沒想到這花月夜竟如此這般陰險惡毒?!隱在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再收緊:“花-月-夜!此仇不報,我柳雪顏誓不為人!”語畢,那拳頭重重的砸在小店的桌子上,生生將那桌子砸了個粉碎。
青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柳雪顏,他暗自神傷:花月夜,究竟是太子在說謊誣陷,還是我們真的錯看你了?
“青影,我們立刻啟程!”這大雪根本沒有絲毫停歇的征兆,賀蘭祁墨性命攸關,柳雪顏決定不再等待,即便是冒雪,她也一定要火速趕往聖郢,找到那雪羚。
風雪甚大,出了小站柳雪顏和青影實在前進得緩慢,連日來身體都處於巨大的疲憊之中,神經也繃得甚為緊張,若不是靠著僅存的那點兒意誌力,柳雪顏和青影兩人早就倒下了。
突然,在茫茫的風雪之中,響起了刺耳的馬蹄聲,似乎有黑色的影子,起初是零星般大小若隱若現,隨著馬蹄聲漸進,那影子也逐漸放大,直到清晰的出現在柳雪顏的身前,並將他們團團圍住。柳雪顏和青影不得不勒住了韁繩,眼神鎮定的看著前方的來人。
一個長相猥瑣的獨眼男子上前打量著柳雪顏和青影,少頃,他掉轉了馬頭,回到那黑色馬隊中去,衝著那為首之人興衝衝的喊道:“老大,老大!是兩個俊俏的公子!”
“哦——?”那匪首微眯起眼睛,捋了捋亂七八糟的胡渣,伸著脖子朝柳雪顏的方向瞅了瞅:“牛二,他們身上可有什麼值錢的?”
“回大當家,並沒見他們帶什麼值錢的,不過那兩個公子鮮嫩得很,尤其是前頭那個......”那牛二雙眼輕浮,若有似無的瞟著柳雪顏,嘴裏還流著哈喇子,要多惡心便有多惡心。
“比那十娘如何?”
“不知美多少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得比啊!”那牛二諂媚的說道,“不過,那兩人看上去都是練家子,怕不好對付。”
“那就用老方法!”
“得勒!”牛二得令後向周圍的兄弟舉起了手中的黑色令旗,算是發號施令了。
上一秒,柳雪顏和青影還戒備的看著這群人,卻不想下一秒兩人已經齊齊的從馬頭上哉了下來。
“哈哈哈哈!”賊首在風雪中狂傲的大笑起來,“哼,管你多厲害,都逃不出本代王這聖山迷香,哈哈哈哈!兄弟們,今晚咱們有的享受了,抬回去!”
再說花月夜,在張成的幫助下喬裝打扮逃出了墨王府,雇了一輛馬車,獨自一人踏上了去雪城的道路。這天寒地凍的天兒,誰願意去雪城那麼僻遠又戰亂的地方啊。還好那馬車夫老李是張成娘家舅舅,也是個實打實的老實人,一路上對花月夜還算是照顧有加。